寻找陆屏枫所说的痕迹,跟这个案子没有本质的联系。 他从梯子上爬了下来,每退下一步,侧过脸就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摄影作品。 墙面上覆盖着一层精致的墙纸,温煜驰忽然把这层墙纸给撕开了。 其他的队员也呆住了,他们想要拦住温煜驰,但还是慢了一步。 特别是在墙的中央,血迹呈现翅膀的样子。 何叔着急地解释了起来:“这不是先生做的!这个血迹与先生无关!这是房子的前主人留下来的!已经五年了!五年了啊!” 整个世界陷入了静止。 仿佛他是这世上唯一清醒的人。 “咔——” 洛屿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臟猛烈地跳动了起来,一隻手握紧的拳头松开,里面是一层薄薄的汗,另一隻手差点没能拿住小铝壶。 他此刻明白的不是温煜驰的心境,而是顾萧惟说自己从角色里走不出来,想要去到城市至高处一跃而下的不被理解的疯狂。 陆屏枫是不是爱上了墙壁上留下的血迹?那坠落天使的血痕对他而言是不是就像描述死亡画作?这样残忍的画面是不是给予他无限的灵感? 一如无法从角色里走出来的顾萧惟,被人看管、被约束自由。因为他们都觉得他疯了。 被当作异类,被判定他精神有问题,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洛屿就跟在他的身后,前脚顾萧惟进了洗手间,洛屿本想等在门外,陪着他,看着他。 时不时有工作人员经过,洛屿都担心这家伙被人看见,难不成他没有在方便吗? “你干……” “咔嗒”一声,门锁上了。 “怎么跟着我?”顾萧惟的声音很轻,但他冰凉的音色在这样的空间里带着轻微的回音,让洛屿联想到千年庙宇里石雕的神像,垂眼看似悲悯,其实绝情无爱。 “不是说好了,我陪着你吗?”洛屿看着对方的眼睛很认真地回答。 “你不怕吗?” “别说了!”顾萧惟一把捂住了洛屿的嘴,他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就在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洛屿向前一步抱住了他。 “顶多什么?”顾萧惟问。 “那么墙壁上的血渍呢?对于陆屏枫来说又是什么?” 洛屿的话音落下,顾萧惟抬手用力地抱紧了他,像是藤蔓依附于良木,只有从他那里才能汲取生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