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岩哥对话的顾箫惟非常正常,难道刚才是故意对自己那样的? 好奇的洛屿来到了顾箫惟的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你是带了很多画具吗?我来帮忙一起收拾吧。” “明明就是想来看看我画了什么,还要假装说帮忙收拾。” 飘窗上摆着顾箫惟的画具,有颜料、调色盘、好几张画板、笔筒等等。 洛屿还看到了一本速写本,他抬了抬下巴,“可以看看不?”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洛屿把速写本打开,顾箫惟画的东西都很寻常,比如妈妈拉着背书包的孩子上学的背影、一隻小狗扒着主人的小腿撒娇、骑单车的学生党。 “你画的真好。”洛屿垂着眼,仿佛自己看的不是速写,而是顾萧惟的精神脉络。 那双眼睛里透着了然,仿佛他早就知晓洛屿所有的想法。 顾箫惟站了起来,垂下眼,像是要看清楚洛屿此刻的表情,“可是,温煜驰是陆屏枫的,是开端,也是重生。所以我一直一直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洛屿知道顾箫惟正在调整自己,当他找到合适的切入点,他就会无限趋近陆屏枫——对生命没有敬畏,对死亡以沉浸式的欣赏,但惟独温煜驰存在于陆屏枫生与死的认知之外。 洛屿的手指轻轻抚过顾萧惟留在纸面上的线条,仿佛能感应到他下笔的力度。 洛屿抬着头看进顾箫惟的眼睛里,没有因为这个人的靠近而后退,也没有因为他眼底不可丈量的黑暗而恐惧。 “不是。” 洛屿向后仰去,后脑杓碰到了墙,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顾箫惟困住了。 当一片流云从天空经过,日光遮蔽,这间房间一下子暗了下去。 “你看啊,这就是陆屏枫和温煜驰之间不对等的执着。” 清新的空气涌来,洛屿的手指握紧又松开。 洛屿意识到了,自己太想保持理智了,如果不能让自己沉到和顾箫惟一样的深度,他是抓不住顾箫惟的。 那么,陆屏枫对温煜驰的执着到底是什么? “你放心,当你越靠近陆屏枫,我就会成为温煜驰。” 回头的时候,洛屿看到了顾箫惟画架上那幅没有完成的油画,任意妄为地大面积着色,却明亮鲜艳,但只要仔细看,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轮廓来,可又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