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轻微地扭了下,沈知意反应那么大有一半是因为心理作用。
她上赶着来找人,结果碰了个冷脸,气恼又委屈,烦得不行,一丁点疼痛都忍不了。
这会儿早就不疼了。 她收回腿,不让他碰,“不疼,一点都不疼。”
担心她是赌气才这么说,裴彧不放心,再三确认,“真的?”
他半蹲着,要比坐着的沈知意高出一些,微仰着头看她,清黑的眸中映了灯光,瞳孔呈现一种浅淡的琥珀色,无论是姿态,还是语气,都是低的。
沈知意忽然把手伸到他眼前,“没有这里疼。”
她肤色白,被冷调的灯光一照几乎透明,那点还没褪干净的淤痕也就愈发明显,让裴彧无法忽视。
他轻轻托住她手腕,不敢用力,将唇印在淤痕的位置,“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那天真的失态了,完全没有控制住力气,她气他恼他,甚至讨厌他,都是应该的。
“三天,”沈知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丝毫没有消气的趋势,“你隔了三天才跟我道歉。”
她那天又惊又气,身心俱疲,直到第二天到片场拍戏才平复好心情,结果一直没等到裴彧主动联系,这人竟然就这么晾了她三天。
“对不起,”裴彧还是道歉,唇贴着她手腕内侧,轻声说,“我怕你讨厌我。”
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她厌恶甚至是抗拒的眼神。
“所以呢?”
沈知意看着他,皱起眉,“所以你打算就这么冷处理,一直躲着我?”
她把手抽回来,继续猜测他的想法,“所以你决定跟我划清界限,就这么一拍两散,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样?”
是他说要重新开始,她想分开的时候他不愿意,不想复合的时候他也不愿意,难道开始和结束都要他一个人说了算吗?
“不是,”裴彧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用最快的速度组织语言,“我没有这么想。”
“我只是,”他顿了顿,极少露出这种有些颓唐的表情,像是真的无计可施,“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对孟启明信誓旦旦地说他知道该怎么讨好沈知意,但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如同一戳就破的气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想让沈知意开心”这个基本原则,但她究竟开不开心,他并没有把握。
在她面前,他始终是一个犯错后不知该如何弥补的人。
“知知,”裴彧将脸贴到她掌心,“你教教我好不好?”
他目光仿佛带着温度,烫得沈知意不禁想要回避,垂着的长睫随着他话音落下而细微地颤了颤。
“你不需要我教,”她偏过头,掌心发烫,“你做得很好。”
如果他真的不懂该怎么做,如果他真的做得不够好,那她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
能够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不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
是他改变了她的想法,沈知意一直羞于承认这一点,却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