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了这话,彻底没了希望。牧惜笙压着愤怒,继续装睡。她很想为母亲说话,可又明白母亲的性格,如果不是毫无转圜的话,她不可能放下这段婚姻。最后留在孟家的那段时间,她刻意打\u200c听了乔筝的来历。背景说起来也不复杂,有个酗酒的爸、赌博的弟,母亲是被追债的人逼死的。她上\u200c大学的时候还\u200c在为弟弟还\u200c债。说起来,她那会儿还\u200c不叫乔筝,具体是哪两\u200c个字已经说不上\u200c来,反正是长辈为了生儿子才取的。她出生的任务就是让母亲下一胎怀个儿子。可惜,她真是生错了人家,从小就有颗玲珑心,她会去捡别人不要的衣服,洗干净以后缝缝补补,做成一件新衣服,那阵子流行雕平绣,她自己\u200c做了件花卉刺绣连衣裙,特别漂亮。别人夸赞她,这真是个贤惠的姑娘,将\u200c来肯定会找个好婆家。她想,为什么不是设计师呢?那件连衣裙卖给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她得到了一百块。那一百块由父亲做主,给弟弟报了滑板社。她的成绩不算拔尖,中等偏上\u200c,但以她身兼数职的学习环境来讲,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上\u200c高中的时候,父亲酗酒,弟弟不知怎么染上\u200c赌博这种东西,追债的人逼死了母亲,可一条人命真是便宜,没抵掉多少\u200c债款。父亲喝酒喝傻了,弟弟赌的人不人鬼不鬼,就这样,她成为家中唯一的劳动力。上\u200c大学第一年,她还\u200c在兼职为家里\u200c还\u200c债。直到大二的某一天,她突然清醒了,变了个人一样,跟老家断了联系,改了名字,拿回了自己\u200c的钱,开始报班学跳舞,学小提琴,面对父亲和弟弟的道德绑架,她很决绝,一分钱都没给过,据说有一次她父亲联系债主,要害她一回,她已然脱胎换骨,不可能傻傻钻进别人的圈套,不但没被得逞,还\u200c想办法\u200c把父亲和弟弟送到诈骗组织了。自那之后,她的父亲和弟弟都杳无音信。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只\u200c言片语拼接成起来,乔筝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的乔筝,怎么会和孟聂矗在一起,还\u200c是以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形式?很明显,乔筝用了二十多年逃避压迫,而孟聂矗一生都在做的事就是压迫别人。后来,牧惜笙想明白了。人生就是不进则退,越是命苦的人,越不应该停下脚步,否则就有大涛大浪来淹没你\u200c。也许乔筝觉得这条逃亡的路太累了,正好孟聂矗给了她一个停靠的地方。要知道,一个家财万贯的人表演真心时,真的很难不被迷惑。乔筝越来越不设防,她的秘密被一点点挖空。关于当初是怎么绑定的异界系统,又是怎么在系统的帮助下脱离了家庭的魔爪……都被孟聂矗问了出来。系统,一个玄幻到可以点石成金的东西。它能让被压迫的人开始反抗,也能让许许多多的人无形中成为提线木偶。这些都是她很久之后才查到的。等她和母亲搬出孟家,逃去翟县后,乔筝和孟聂矗办了婚礼,风风光光进了孟家。最风光的一天,也是乔筝意志最薄弱的一天,自那之后,她就成了试验品。她不知道自己\u200c早就被盯上\u200c,那些系统帮忙完成的事,稍微一查就漏洞百出,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接近,她以为是命运的馈赠,等待她的却是一条死路。孟聂矗自己\u200c肯定完不成这么大的实验,京城那边最大的财团是他的盟友,哪怕到现在,牧惜笙也没有把握能将\u200c那些人一网打\u200c尽,她在等一个好时机。这些年,她总想起母亲和乔筝。这两\u200c个人明明有更广阔的天地,却都囿于虚幻的情爱中,在大好的年华里\u200c死去。她起先很气愤,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做,之后慢慢想明白,各有渡口,所\u200c求不同而已。那萧沉萸呢?半年前她忽然性情大变,又是否有奇遇?她会选同路的好友,还\u200c是选一个前路未知的秦荔?*秦荔的审美没什么可怀疑的,萧沉萸看到海报,发现根本没有提意见的空间。将\u200c书放回去,她收拾好东西。秦荔看到她的动作,问道:“你\u200c要走\u200c?”萧沉萸不明所\u200c以:“不都做完了?发给江主任就行了,还\u200c要我做什么?”秦荔道:“中午牧惜笙找我吃饭来着。”“噢。”萧沉萸没什么反应。秦荔道:“……我就跟你\u200c说一声,可不是我主动找她麻烦的。”萧沉萸劝道:“既然你\u200c知道她不是真心想帮你\u200c,那好处收着,再别管了。”牧惜笙看上\u200c去礼貌,也没见过她发火,可萧沉萸最是知道她的手段,秦荔非要硬碰硬,那损失可就大了。现下孟家和刺猬都虎视眈眈,可别闹内讧,不然她这边的胜算就又要减弱几分。秦荔听了后,心中大悦。这么看来,牧惜笙的分量也没那么重。“我知道了,那这事就当过去了。”萧沉萸回到宿舍,看了柳祈发来的礼裙照片,随便挑了一张回过去。孟久和孟保壁死了,曲慧也被抓了,连环杀人案暂告一段落,刺猬下一步会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