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的货轮早已在港口卸货完毕,周寅坤带着夏夏此时也到了港口,阿耀和亚罗就跟在后面,枪也换成了9a-91突击步枪,其枪体极为短小,重量仅约25公斤,携带方便,虽实际有效射程只有100米,但近距离作战足以。 通讯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命令,“留活口”。几秒又补充道:“活捉周寅坤,其余三人自行解决,可先攻击他身边那名女性”。所谓打蛇打七寸,很明显这女人能让他周寅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一定是他的软肋。 偏头一看,旁边的女孩正左顾右看,双手紧攥着背在肩上的帆布包,紧张兮兮跟做贼一样,这样子真是蠢的可笑,“周夏夏,逃犯俩字都写了一脸了,看你当初羊入虎口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呵——这是还想着要回家呢,“先不———”周寅坤话刚吐出一半,紧接着吼道“有狙!注意!”,夏夏被精壮的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巨大冲力使双脚瞬时离于地面被带出两三米,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只听见爆裂的枪响,能感觉到背面的男人身体猛的一震,那震感从她背部传到前胸,让人心头一紧。 他低眼看着怀里的人“周夏夏,伤着没有?”,眼神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兔是不是完好无损。 避匿在周寅坤斜侧方集装箱后的阿耀做了个手势,释义狙击的大概位置,周寅坤看了眼其中一艘货轮的至高点,虽没看到狙击手,但的确刚才就是从那个位置探出的枪口,如果上面有狙击手就意味着,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早已安设了俄方人员,那么这艘船上应该还会有其他队员,难怪这一路上没人追上来,原来跟这儿等着呢,刚才那子弹明显就是朝着周夏夏来的,还真是想抓着他软肋往死里打。 “怎么?怕我死了?”周寅坤依然那个满是玩味的逗弄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都要哭出来了,明显这是心疼了,这么一颗556子弹和以前中的榴弹可差远了,子弹打中他左侧后腰处,疼倒也是真的疼,不过本能性的保持清醒克服疼痛,是每个佣兵必须做到的,甚至他已经习惯了。 男人粗糙的手掌大把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语气像哄人似的,“哭什么,那你就摁着点,别让血流出来。等会我们跑去前面那艘红色的货轮。”夏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周寅坤现在手里连一把武器都没有,他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只是自己,他会想不都想的孤注一掷,反正怎么都能活下来,可看看怀里蜷着的人,他只想带她毫发无损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形成的对比,夏夏甚至觉得那鲜血热的烫手,蔓延的灼上心尖。尽管用力的摁着,依然能感到一阵阵的往外涌,怎么都止不住。 周寅坤向阿耀使了个手势,一把手枪擦着地面被丢过来,男人一手快速把枪往上提,又瞬间向反方向推,使套筒由于惯性跟枪体产生相对运动,完成单手上膛。怀里的人还紧紧的搂着他,这么看着还真有点落难鸳鸯的意思,“兔,该走了。”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不同,略显低沉嘶哑,说着他还捏捏埋在自己胸膛上女孩的脸蛋儿。 随着俄方货轮上连续几声枪响,周遭人群也开始仓乱,下面舱室的俄方人员果然匆忙往甲板上跑。集装箱上狙击手的脸被枪弹穿的血肉模糊,跌撞坠落擦出一条血迹,周寅坤见机起身,一手束着夏夏的肩,一手拿枪,往红色货轮方向跑,瞬间枪声跌宕起伏,阿耀目光扫过货轮每一处窗口,迅速找到目标位置连发数枪,这个位置离撤离的货轮仅约五十米,但想不被发现就要从后方绕,让对方无法确认撤离的货轮是这几十艘中的哪一艘,毕竟坤哥受了伤,要是没受伤大概会带着他跟亚罗冲上俄方隐匿的船,把他们剿个干净来个清盘。 此时跑来几名船员,说话的人是这艘货轮上的船医,长相斯文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着一口粤语“我是船上的医生,让我来看看周先生吧,看起来出血量很大,快先把他抬到医疗室”,说完另外几名船员将周寅坤抬到医疗室的床上。眼看白色的床单片刻间就被染成红色,夏夏手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角,控制不住的全身都在发抖,颤巍巍的问“他会死吗?”确认中枪准确位置,看看肋骨有没有受损断裂、有没有伤到脾脏和大动脉等等,当然我一定会尽力的,担心这种血肉场面会给周小姐带来不适,还请您在门口稍等。” 门开了,船医手上染着血,声音听的出急迫“周小姐是这样的,周先生虽没伤及脾脏与腰部主动脉,但有伤及动脉,左腹壁也有受损,手术中出血量较大,从患者情况来看,不急时输血会有生命危险,但船上条件有限您是知道的,或者我们可以发动船员看看是否有和周先生匹配的血型——你觉得…” “a型血,且需要1000毫升,也可能会更多。” “这个——如果输出血量较大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我这边是不建议的。” “那好吧,如果期间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这也是为了保证周小姐您的安全。” 夏夏总共输出血量850,两名相同血型的船员各献血450。因血量输出较大她已经面无血色,眩晕无力,最后还是船医劝阻才停下来。心里只是执着的不想放弃,大概是不想放弃一条人命,不想放弃那个人的命。 第四天的夜里她正睡着,耳边传来男人微弱的声音,“阿耀……水……拿水” 她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颈下将头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端着水杯,但周寅坤好像又昏睡过去,水杯放在嘴边,倒出的水就顺着脖颈又滴在她弯在他头下的手臂上,“小叔叔,你喝点水吧。”说着她眼圈又开始泛红,看着男人干裂的嘴唇,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就算伤势好转也会被渴死,眼前闪过电视剧里男主喝不下水的情况下女主都是嘴对嘴喂的,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那跟接吻又有什么两样,想着她又低头看看,眼下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脸颊,轮廓愈发清晰,记的他眸色很深,只是现在闭着眼,嘴唇也是干裂的。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迷迷糊糊睁开过几次眼,都看到一个纤瘦的身体不是蜷在床边的沙发上,就是坐在他床边,就像现在,她坐在木凳上,侧头枕着手臂趴在他床边,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女孩的脸,声音略显沙哑却一副逗弄的语气“周夏夏,起床了?” 这小兔能担心成这样,男人很满意,心情好的连伤口的痛感都似乎少了几分,夏夏扶着他慢慢坐起身,身体倒是感觉恢复了不少,不至于像个死人一样。此时男人眼前闪过那些似梦似幻的情景,“周夏夏,我要喝水”。 夏夏立刻去拿了杯水,端到周寅坤面前,可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像个大爷似的往床头一靠,就那么看着她,那端着水杯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像是要喂给他,可男人就是不动丝毫,“这么没诚意?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喂水的吧?” 瞅,这都变成结巴了,再这么逗弄下去她也放不出一个响屁。于是他开始直接切入重点,拿出命令的语气“用嘴喂我,别磨蹭。” 手腕一沉,她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想亲就大大方方亲,干嘛老玩儿那些偷偷摸摸的东西,这又没别人,怕什么?”他一字一句,说的好像夏夏想借着喂水偷亲他似的。 夏夏挣了几下,大概是触及到了他伤口位置,圈着她的男人轻啧一声,却把她禁锢的更紧,“别乱动,疼得很。” 下面已经潮湿发胀,热液不自觉的湿了内裤,她最受不了他这样,可男人粗糙的手指捏上粉嫩的乳珠轻轻一捻,“唔——”夏夏不自觉的发出声音,跟着身体都不由的战栗,“不要——不要,你受伤了,不能,不能做那个。”她一手撑在他胸前,嘴唇上还沾着晶莹,脖子都是红着的,男人嗤笑一声,想必…下面早就奇痒难耐了,又要又不要的。不知道羞臊个什么劲儿。 他第一次这么好说话,夏夏没点头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如果点头了那就是答应之后跟他做,夏夏不想,“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粥喝吗?” “今天是2月17号,你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快6天了,我问了船员,这艘船会在22号经停中国深圳,26号就能到香港了。” “是的周 “谢谢你顾医生,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了,刚才说的我会记住的,真是麻烦你了。”其实自从那天之后,夏夏就总觉得头晕,不过今天确实有了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醒了,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精神也变好了些。 明显码头安排的那些畜生是事先安设好的,因为就算应急速度再快,也应该是半路截堵,不可能在他们到达前就已经在港口安设好了人,并且还搜查了每艘来往香港的船,明显是消息泄露了,可撤离地点变为码头是临时改的,因为海路时效太久,一般不会选择海路,从俄罗斯到香港最快也要15天,所以开始只是让阿耀问了林城货轮什么时候到达莫斯科,而没有提撤离方案的事,仅把海路当成备选方案,当天到达码头前十分钟才联系到林城海路撤离的事,这么想,林城是不可能泄露的,因为时间不够、对不上,阿耀跟亚罗就更不可能了,没必要自绝后路。那么还有谁能清楚他们香港的海运路线,并且联合俄罗斯军方逮捕他呢。 女人就是女人管的越来越多了,烟都不让抽了,他倒也不恼,架不住今天心情好的很,“蠢不蠢,你那小身板儿,血抽干了能救的了谁?” “喝点粥吧”她把粥端到他面前,声音软软的。 “因为……我们是家人。” “就是亲人,我不能……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死掉,也不能轻易放弃一条人命,而且,你是我的小叔叔。”夏夏抬眼,见男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周寅坤一把揽过她的腰让人更靠近些,“以后不准这样,死了就死了,你伤心个什么劲儿。” 虽然迟疑,但听见“疼的很”这三个字,又心软了。她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米粥还轻轻吹了吹,伸到男人嘴边,这样看起来乖乖的,喂人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可爱,让人食欲都变好了,一口接一口,他满满吃了一碗,吃完夏夏还仔细给他擦了擦嘴,怎么看着跟照顾小孩一样,之前是从他的车里抱出查猜的孩子,搁怀里站他面前一口一个担心,就这么爱当妈?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周寅坤又不让夏夏睡沙发,偏要让她跟他一起睡,床就那么小,基本就是抱着睡,每天如此,乐此不疲。 “洗洗,臭死了,你闻不见?”之前是耳朵不好使,现在连鼻子也不好使了。 “那怎么办!就臭着?” 男人眸中一闪,“可以。”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也没办法,她把毛巾在热水里浸湿迭成一个长方形,认真的擦着男人精壮的身体,毛巾热热的,她的力道又很轻,某处就开始硬挺,啧…又开始了,这也能硬… 她转身要去倒水,背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那儿不擦?臭着?” “我动的了吗?!别磨蹭”,又是那个命令的语气,下一秒他握着夏夏的手往下身放,“把裤子解开”。 “缩进去还怎么擦?”说着周寅坤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那硬挺粗壮的东西上,热毛巾敷在上面感觉就更明显了,摩擦起来后腰发紧,那东西胀的难受。 又是医生说……这不行那不行,都硬成这样了结果跟他说不行,烦死了。算了,之后有的是时间,反正刚才跟她说之后补上,她也没说什么,既然没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行吧,那你就把它擦的干干净净,这总行吧”。 + 周寅坤缓缓睁开眼,此时天还没亮,看着怀里圈着的女孩,总喜欢这样蜷成小小一团,还真像只小兔。睡这么沉,看来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天天不让他洗澡臭得跟条烂咸鱼似的,跟他这么躺在一起也不嫌熏得慌。自己倒是洗的白白净净,闻起来都香香的,撩的人心里痒的很,要不是因为受了伤……想想心里就凉了大半截。果然,跟周夏夏在一起永远少不了纯洁的夜生活,不管以什么方式。 “夏夏,太阳出来了。”感觉比太阳再暖上几十倍,不再是几万英尺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