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行没有抽烟的习惯,但在此刻却非常想来一根,他透过楼梯间的窗户去看窗外傍晚的余晖,暮色中似乎在燃烧着的晚霞,凄厉又明艳的映在eniga的眸中。 迅速融在血液中,与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猛然爆发的要将他身体内每一寸血管都割裂的痛苦。 他只能在间隙中得以喘息,然后迎接下一波躁动。 不对,比死亡更难以接受,因为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失去了做人最后的权利。 陆止行微微垂着头,身体小幅度地颤抖,脑内记忆也许会模糊,但肌肉记忆不会。 陆止行抬起右手捂住了脸,掩去了眼尾激出的赤红的杀意。 楼梯间随着太阳落下逐渐变得昏暗,手机震动的声音唤醒了声控灯,也唤醒了沉浸在痛苦记忆中的eniga。 空气静寂了几秒,两人似乎在默默较量着等对方开口。 陆止行放在口袋里的左手握成了拳,很快又松开,琥珀色的眸子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情绪。 手机那端是更愉悦的笑声:“不错嘛,隔了九年还能想起我的声音。” …… 体检结果出来后,方惊贺接到了沈让的电话,说他的信息素出了一些状况,需要到津北医院就医。 沈让笑眯眯地让他别紧张,只是一些小状况,需要再抽一次血复查而已。 方惊贺搓着手中的纸杯,淡声道:“不会有人为我骄傲。” 再次醒来时已经被锁链绑住四肢摁在了病床上,手背上扎着不知名液体的点滴,而沈让穿着白大褂在滴滴的仪器前记录着什么。 沈让对上方惊贺想要杀人的目光,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父母双亡。” 沈让丝毫没浪费自己学过的心理学,他只做了一件事,关了地下室所有的灯,让方惊贺的眼前是黑暗,耳中只有仪器的“滴滴”声,更为明显地感受着冰凉的液体注入他的血管,引起信息素一次又一次崩溃的混乱。 直到分化成eniga后才被人转移出了地下室,在黑市进行拍卖,一枚s级别的eniga腺体,几乎轰动了全世界。 从此,世界上再没有方惊贺,只有陆止行。? 陆止行走进咖啡厅,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微微握了下拳后走了过去。 陆止行坐到沈让的对面,看着他毫不掩饰地带着惊艳打量着自己,面上没什么情绪波动,对上了沈让的目光:“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直在等你来赛斯找我,但你一直不出现,只好我来找你了。” 陆止行垂眸看着桌上那张名片,语气听不出喜怒:“军方下属的赛斯医院的实验室,有你的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