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瑶玉撇了撇嘴,抱怨道:“大嫂就是胆小,什么事情都不敢做主。若是我娘在场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任瑶音皱了皱眉,轻声为自己的嫂子辩护:“大嫂也是担心表哥他们的安危,听说去年就有人因为冰嬉比赛摔断了脖子的。”
大少奶奶赵氏也是出身名门望族,性子温婉,循规蹈矩。她与大少爷任益言新婚第二日去给任家的长辈敬茶,因外头下雨路滑,在上台阶的时候任益言不经意的当着众人的面扶了她一把,结果羞得她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脸红了整整一日,半个月不好意思出房门。
赵氏成亲两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让她在任家更加的谨小慎微。好在任益言性子温和,夫妻两人一直琴瑟和谐。
片刻后,赵氏有些沮丧的回来了,显然那边几位少爷不肯听劝一定要上场。
任益键还穿着他那身行头跑了过来挤眉弄眼地拱手道:“各位嫂嫂,姐姐妹妹们,一会儿给彩头的时候一定要认准了我这条红色地腰封啊!都大方些,任家可就只有我出场了。”
说任益健得意洋洋的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让大家看清楚他系在腰上地红色腰带。
丘韫在一旁笑话他:“技不如人认输就好,照你这般做法,今日坐在这里的可大都都是任家人。”
众人不由得都笑了,任意键脸上一红,做了个鬼脸跑走了。
丘韫冲云文放眨眼:“我们要不要也学学那小子上去攀攀关系?不然待会儿没人捧场可如何是好?”
云文放往女眷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在任瑶期身上微微一顿才又转开,扯了扯嘴角打趣:“好啊,输了你还要学他哭鼻子?”
丘韫“噗哧”一笑,想起来他之前打趣任益健小时候下棋输给他,哭鼻子耍赖的事情。
外头响起了敲锣声,这是比赛要开始了。几人都往外头走。冰面上已经列好了四队人,每队八人。
首先是“抢等”,这一项比赛是不分队的。鼓鸣三声后所有人穿着冰鞋在河面上疾驰一个来回,最先抵达的那一人获胜。
听到外头的欢呼声暖棚里的人也都坐不住了,纷纷涌到棚口处观看。今日没有长辈在场,连赵氏也轻松了许多,被任瑶玉强拉着去了。
任瑶音见韩攸也很想去看,便主动邀请她一起,两人问任瑶期要不要去外头看,任瑶期摇头:“你们先去,我再坐会儿。”
见任瑶华也没有走,任瑶期笑问:“三姐不去看看么?管家已经派了好些矿上的壮丁将外头围了,暖棚外还守了不少婆子,闲杂人等进不来的。”
任瑶华平日里不是很好相处,任家的姐妹们三三两两的出去并没有人招呼她。
任瑶华不知在想什么,闻言抬头。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听见外头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声,接着几个丫鬟每人捧着个笸箩来回穿梭着找众人讨要彩头。她们腰上分别系着红,黄,蓝,青四色腰带,分别代表着那四位少爷的队伍。
在任益言和赵氏的带头下,众人纷纷解囊捧场。
任瑶期转头吩咐雪梨道:“拿一角银子给那个红腰带的小丫鬟。”又问任瑶华道,“三姐呢?要选谁?”
任瑶华对自己的丫鬟芜菁吩咐:“给五弟那个红腰带的。”
雪梨与芜菁两人高高兴兴的去了。
任瑶期见自己身后另外两个丫鬟都探头探脑,蠢蠢欲动的样子,便笑着道:“你们也去吧。这里有香芹她们伺候。”丫鬟婆子们也可以给些彩头,就当是讨个吉利。
香芹是任瑶华的丫鬟,不过任瑶期身边的那几个丫鬟玩心重,闻言便兴高采烈的退下了。
“你太纵着她们了!”任瑶华看不过去,皱眉道。
任瑶期笑了笑,她身边的丫鬟暂时还是方姨娘给的那些,性子比较跳脱,以后大都要换出去的。
这时候,一个系着青色腰带的丫鬟往这边来了,捧着手中的笸箩端正的行了一礼,目光在任瑶期和任瑶华两人身上一扫,之后看着任瑶期笑吟吟道:“奴婢是来给文公子讨彩头的。”
任瑶期微愕,给谁彩头和给多少都是各人自愿的,怎么还有主动讨要的?
一旁的任瑶华看了那丫鬟一眼,又皱眉看向任瑶期。
任瑶期笑了笑:“我身边的丫鬟都看热闹去了,等下一场我让人给你送去。你是哪个院子的?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那丫鬟抿嘴笑道:“奴婢是我家老夫人打发来伺候我家公子的,不是任府的人,因此五小姐才不认得奴婢。”
想了想,那丫鬟又道:“彩头不过是讨个吉利,并不拘银钱,五小姐给别的也是一样”
她话还没有说完,任瑶华就沉着脸道:“即便你不是我们任家的丫鬟,难道府上没有教过你规矩吗?主子打赏用的着你来指手画脚!”
第42章 祝若梅
那丫鬟闻言脸上一红,僵立当场。
任瑶期笑着对任瑶华道:“她不是我们白鹤镇的人,怕是不知道冰嬉比赛的规矩。三姐借我一角银子吧?就当讨个彩头。”
任瑶华冷眼瞪了那丫鬟半晌,最后还是吩咐香芹拿出一角银子给了那丫鬟。丫鬟如蒙大赦般行礼退下了。
“香芹留下,你们都去那边玩吧。”任瑶华将自己身后的人都打发走了后,打量了任瑶期几眼,皱眉道:“你认得那位文公子?”
任瑶期摇头:“他与表哥进府的时候我在回廊遇见过他们一次,打了声招呼与他们一起去了祖母那里请安。之后我很少出院门,远远见了也没有再说话。”
任瑶华看着任瑶期,似是在判断她的话的真实性:“我见他之前有朝你那边看了几次,原本还不知道他在看耍”
任瑶期微讶,她没想到任瑶华这么细心。
她之前感觉到了云文放的视线,心里还暗暗奇怪,也不太确定云文放是在看谁,这一世她明明没有招惹过他,平日甚至没有刻意的避开过有他的场合,她自认表现的十分自然。实在想不通什么地方惹他注意了。
“以后离那人远些!”任瑶华板着脸道。
任瑶期不由得苦笑,她也想离他越远越好。
任瑶华却以为任瑶期表情是不以为然,冷笑道:“他不是什么文公子,他是云家二少爷。我是之前听了八妹妹几句话才刻意让人去打听的,这府里知道他身份的人可不少。你没有瞧见五婶对他的态度?她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心知道肚明。除了五婶外,盯着这位云公子的人也不少。五婶娘家林家和二伯母娘家苏家与云家都在云阳城,苏家与云家更是姻亲。”
任瑶期点头:“嗯,我知道了。”
任瑶华对任瑶期的乖顺始终有些不习惯,继续教训道:“云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也知道,燕北王府还有一位郡主尚在闺中呢。这位云公子他自己未必能作得了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