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吉恩完全没有给她留推拒的可能,他安排车接走了下班的千吉妲,让金泉宫的侍女将她从头到脚打扮一番。 “皇储殿下总是会这样吗?” 千吉妲想起早前吉恩的话,忍不住想找她们复核一下:“苏帕尔摩少将……跟金泉宫经常往来吗?” 千吉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华服,陌生又恐惧。 这是一条银白色的绸缎挂脖长裙,肩上垂着如同肩章一般的长缎带,勾勒出千吉妲完美的身体线条,她从来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裙子,她以为她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早就被抹杀了,可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还是忍不住止住了呼吸。 侍女们极会察言观色,一边给千吉妲化妆一边给她洗脑。 “露芙瓦纳公主上次也穿过这种裙子参见过晚宴吧,掀起了一阵风潮呢。” 车内暖气开得十分得足,千吉妲看着车窗外的雪景,又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裙和走路也不是很稳的细跟鞋,十分苦恼。以帝都的气温,她这样在室外呆十分钟都会冻伤。 夜色沉沉,从鸢尾官邸的侧门独自走出来的苏帕尔摩少将坐进车内,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开了通讯终端。 随后他就没再查阅过终端。对他而言,年轻而兴风作浪的皇储殿下并不值得关注,此时此刻佩莉安娜公主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佩莉安娜公主对于帝国和他而言,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真的不来吗?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 苏帕尔摩少将无语地啧了一声。 他正想讽刺吉恩两句,又觉得没意思,打算假装没看见不回复了,就在他正准备开车离开时,皇储殿下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苏帕尔摩少将觉得烦躁,随手就回了一句“请便”。 “哇,韦斯特兰的女孩子身材这么好吗,早知道我就听父亲的跟你一样读军校好了。” 他许诺了卡帕兰中尉庇佑,如果她因为金泉宫的一面就被皇储殿下掳走,他承担不了这样的后果。他强忍着怒火立刻拨通了语音通讯。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句话,立刻就踩下油门朝着皇储殿下大笑着发来的地址驶去。 苏帕尔摩少将就像是要驾驶战机起飞一般,暴躁地一路超速狂闯红灯,以极限的速度往卡帕兰中尉身边赶去。 她那么拼命努力才获得了如今的一切,如果因为他的缘故而落入皇储殿下的魔爪,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活在耻辱和自责之中。 “去顶层,我是那位殿下的客人。” 一声闷响,是厚重的大门打开的声音,他跑得更快了,生怕自己的速度不足以将卡帕兰中尉拉出泥潭。 一身银白丝绸裙,脸上带着精致化妆痕迹,甚至连如海藻般的长发都精心卷过的千吉妲·卡帕兰中尉,满面潮红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千吉妲缓缓地摇了摇头,迟疑地说:“……少将……我好像,把皇储殿下揍了一顿。” 就像她是他失而复得的宝物,他用力地把千吉妲搂进怀里,低喃着“你没事就好”。 他一脚踢开大门,眯着眼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熟悉的年轻男性。他正摸着自己被揍红的脸颊,看着破门而入的苏帕尔摩少将就笑了起来。华丽的厅室之内,皇储殿下的脚边扔着凌乱的酒瓶和酒杯,不远处甚至还有一滩呕吐物。苏帕尔摩少将眉头紧缩,血液急速上涌。 皇储殿下的大脑被重击打得晕晕乎乎的,只听见那个人在他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