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谨礼挣扎着坐起来,脑瓜子嗡嗡的,疼得他眼前一块黑一块白,满是重影。 时谨礼捂着后脑勺,一边猜测自个儿会不会给这怪物打出脑震荡,一边问:“你哪位?” 这时,一边的程漱突然猛咳一声,时谨礼忙去看他,结果转头太快,又是一阵眩晕。 这下换成吕夷面对他们了,他沉着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时谨礼,但话是对银勾说的:“这是悯华真君,你不得冒犯。” 时谨礼听着她阴阳怪气,忍不住反唇相讥:“你知道就好。” “大哥,”时谨礼看着他笑,指指程漱又指指周遭,问,“谁为难谁啊?” 他们师兄弟俩狼狈不堪,程漱满面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估摸着有几天几夜没休息了,拦在时谨礼身前的手都在抖。时谨礼也没多好过,他稍微一动就两眼发黑,后脑传来的阵痛又时不时将他从失去意识的边缘拽回来,痛苦无比。 那锁链被扔到二人面前,还没落地就如有生命一般游上他们的手腕,将时谨礼和程漱串了起来,绑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 吕夷问:“真君不舒服吗?” 不等吕夷开口说话,他背后的银勾就尖叫起来:“你要往谁脑袋上开瓢?!” 俩字还没说完,时谨礼猝然抖出阴阳剑,赤剑和青剑一齐飞出,直逼吕夷而去。但下一秒,牢房中回荡起铛的一声,吕夷站在原地风雨不动,依旧没有表情,阴阳剑停在他面前不停地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吕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挥,两柄阴阳剑刷的飞回,直插入时谨礼脚边:“真君,此处是三十六狱,为我二人道场,不要再做无用之功。” “谬赞。”吕夷一点头,面朝他们,率先走了出去。 “临行前我王吩咐,待真君下界,需得先请真君前往地府一观。”他们面前,银勾控制身体向前走着,吕夷则面朝他们,“请真君来三十六狱非我等本意,真君见谅。” 吕夷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王说真君性情多变,想来不会配合我等。” 吕夷没想到他都被打成这样了思路还这么清楚,能从一句话里听出这么多信息,当即闭上嘴,不再多说。 “那他应该从三十六狱出去过,对吧?怎么出去的呢?你们放他出去的?可你们要是能放他出去,他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来吧?” 终于,走在前面的银勾呸了一声:“谁要当地府走狗?那小鬼王、那东岳女帝,他们也配!” “真君,”吕夷提醒道,“您还是省些体力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