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要睡了嘛,”李太太穿着睡裙坐在床头,看了另一侧已经睡熟了的先生一眼,颇有些忧心忡忡,“但是我刚才接到你师父的电话……” “也,也没说什么……”李先生发出一声梦呓,李太太忙捂着手机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就是说什么,问问我们家在外省有没有什么投资,说起话来语焉不详的,我听着好像是出了什么事儿,就打电话问问你,你没事吧?” “得过两天,在这边有点儿工作,我订票了给您打电话,行吗?” 坐在前边儿起小电驴的游执笑了笑:“我哪知道。” “滚,”时谨礼怒道,“你有什么便宜让我占!” 游执还呵呵傻乐,说真要摔下去,咱俩也算是生同衾死同穴了。 游执听了就笑:“我一个鬼,能吉利到哪去?”说完,他好像觉得这句话好像的确是太晦气了,又补充道:“得了,鬼王边上就是天底下最吉利的地方。”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等游执把车停好后,说:“你有鬼王像吗?” “回头让人给你做一个,”时谨礼从口袋里掏出张符,还是先前他们和杨昌骏碰面时从他兜里顺来的,“做好之后和我的神像摆在一起。” 时谨礼不搭理他,两指一搓,符咒燃火:“我的规矩就是规矩。” 他落地的时候游执已经站在猴头村祖坟地的隘口上等着他了,时谨礼稳当地落地,问:“你早上是在哪儿抓的马志?” 时谨礼点点头,右手一扬,又是几张符咒从口袋中飞出,但他的口袋小,放的东西还多,有两张符咒卡住了,被游执伸手拨了一道才飞出来。 “没有。”时谨礼冷漠地说,“你有这功夫关心我口袋里放了什么,不如看看这风水宝地。” 符咒四散飞出,漂浮在空中泛着金光为他们照明,两人分头查看。 人死后魂魄进了地府,阳间放骨灰的坟啊碑啊什么的就算是老家,还是得常回家看看的,万一就碰上了回家看看的,吵着人家也实在不礼貌。 那鬼也给他吓着了,心想我就是路过在别人家借宿一晚,怎么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尊大佛了?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符咒猛地一闪,晃得那鬼哎哟一声惨叫,还以为有人来抓它,又冲回游执身边说大人救我啊。它这不叫还好,一叫时谨礼也注意到这边了,还以为有什么变故,当即横手一剑,朝着那鬼就要刺。 游执两指拎着那鬼把它扔开,凑上去看了看,道:“这地方有个阵法,估计是为了聚气,压阵的东西应该都埋在地底下。” 游执嗯了一声,右手作剑指,凌空一划,那柄玄青色的阴阳剑顿时掣出,浮在半空,与时谨礼手中的赤剑相呼应,发出嗡嗡的声音。 说起来也瘆人,两个男人大半夜的不睡觉,月黑风高时提剑围着别人家祖坟打转,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