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把手中的酱油瓶往时谨礼面前递了递，示意他看，时谨礼哦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滑出袖口的小剑收回去，指着那张薄纸说：“你画的？” 时谨礼唔了一声，目光追着他进了厨房，问：“有照片吗？” 没多久程漱端着两碗汤粉出来，时谨礼一边嗦粉一边坐在柜台前拿电脑玩连连看，程漱端碗坐到沙发上，拿遥控器开电视。 刚刚跑出去的猫灵蹲在院墙上往外看，听见时谨礼问，门外那人就道：“是迪福心理事务所的时先生吗？” 少年说着就从包里翻出个黑色本子，又拿出张折了几下的白纸，并在一起给时谨礼看：“我来玄清观拜访学习，要留几天。” 姓名性别都无奇可看，倒是种族那一栏写着三个大字——琵琶鬼。 琵琶鬼不爱害人，只喜欢弹琵琶。它们的琵琶上共有四弦，每一弦代表着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琵琶鬼能通过弹奏琵琶来预知未来之事。 现在的琵琶鬼大多避世而居，偶尔能在乐器店里见到，但它们多扮作凡人，不易被认出。 “没，”时谨礼疑惑地看了它一眼，“进来坐吧。” 不过它看时谨礼的目光就不一样了，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你好久没回家，你妈想你想得要死，不管你干什么她都盯着你看。 阳间各地都有城隍及其他地府工作人员守护，阴兵和牛头马面每天巡逻，看见鬼就要查身份证，没有身份证的就要查暂居凭据，这小黑本就是鬼族在阳间的通关文牒。 现在的鬼不像以前能常在人间晃荡，虽然全国各地的地府组织中不乏鬼族工作人员，但这毕竟是在人间，鬼族行动不便，且大多数鬼族的主要工作是联通办事处和地府，很少能出远门。 “要吗？”他问程漱。 时谨礼诶一声回头：“你刚刚说你是——” 吃完午饭，时谨礼洗了碗，准备打车去玄清山，找他师父问问那座黑塔。程漱还得收拾行李，不跟他一起，他独自一人走到巷口打车。 他的车上次给李檀撞坏了，保险公司拉走之后打电话说这车彻底修不了了，他姑那叫一个生气啊，那叫一个痛心疾首啊，怒扣了李檀的零花钱和生活费，抢了他从小攒压岁钱的存折，跑去4s店给她大侄子买了辆新车。 他两下扎好头发，拿出手机，叼着烟犹豫了一会儿后拨了游执的号码，想问问看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电话那边嘟嘟响了两下，没人接，时谨礼又如梦初醒般连忙挂了电话，把手机屏幕按得啪啪响。 他退出拨号界面，刚准备叫网约车，听见身后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