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礼啊,”游执不依不饶,“阿礼。” 程漱让他迎头痛击了一下,脑瓜子嗡嗡,觉得自己被撞出了脑震荡,好半天才在游执的背景音里看清时谨礼的脸,哎呀了一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句“二师兄”拖长了调子,听着懒懒散散的,还带着点儿笑意,让人联想到电视里大耳朵的二师兄。 “不用,有我就行。”游执笑道,之后又转头看向时谨礼,“怎么说?” 游执甩着手里的破链子,把尾端也锈得不成样子的三角爪钩提溜到他们面前:“这什么玩意儿?” 游执一甩手里的破链子,被抽动的空气发出呼呼声,他戴着墨镜,笑道:“帮你忙啊,我这么玉树临风、俊美无俦,那鬼来了我迷也把他迷死。” 程漱没有时谨礼那么敏锐的观察力,和游执的接触也仅停留在早上短暂的一会儿,只觉得他就是被地府挑中的倒霉蛋,不是,幸运儿,一个长了阴阳眼的普通人。 游执自来熟得没谱,就凭早上一面已经能和程漱勾肩搭背。他一把揽住程漱,问:“这么危险啊?您额头上这大包不会是刚才那鬼撞的吧?我看怪严重的,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熟。”游执相当诚实。 中午的气温很高,就算站在阳光被遮挡住的阴影里也还是很热,时谨礼想回去,就听游执说:“那咱俩多了解了解也能熟?阿礼,我总觉得你不大待见我。” 这种认知让他觉得相当不舒服,妈的,他想,怎么就给我找来了个神经病。 “你是我老板,我得跟着你混啊。”游执说,“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阿礼,我总觉得你像南极。” 游执看也不看他,只对时谨礼说:“纪录片里说南极美丽又神秘,你就和南极一样,让我忍不住想多了解……唔——” “不,我像北极,严寒又冷酷。” 感谢阅读 下午的时候,时谨礼收到他姑打来的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帮忙,给周太太把魂喊回来。 在这事儿上时谨礼有点儿不大爱应付他姑,一是现在都二十一新世纪了,不能搞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影响不好;二是周太太这情况他自个儿都没弄清楚,哪能这么随便就答应,万一人家就是生病,不是砸自个儿招牌吗? 张席玉那边信号不好,说话断断续续的,压根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说您有事儿就找阿礼,让他给您帮忙。 说起来他姑这事儿安排的也怪,哪有人中元节相亲的?但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偏就不信这个邪,说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愣就是把时间定在了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