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队长,您干什么去?”胡洋谄媚地问道,身子朝前跟了两步。
“忙你的去。”杨登欢朝着胡洋挥了挥手,走向沈岩办公室。
站到沈岩办公室门口,门声一响,隔壁办公室郑兰拉开屋门,见是杨登欢,笑着问道:“杨队长,见沈科长啊?”
“郑姐,一天不见,你又漂亮了哈!”杨登欢笑眯眯地和郑兰打着招呼。
郑兰眼波似水,在杨登欢身上转了一圈,笑着说道:“就在你姐面前打岔吧,这都老女人了,还漂亮什么呢!”
“谁说我们郑姐老了,我大嘴巴抽丫的!”杨登欢嬉皮笑脸,压低了声音问道:“科长来了吗?”
“来了,在办公室呢。”郑兰低声笑道,眼波在杨登欢身上打转转。
“那我进去了哈。”杨登欢低声说道,郑兰笑着点了点头。
“报告!”杨登欢在门外大声喊道。
隔了大约几十秒,里面传来沈岩低沉的声音:“进来。”
杨登欢看了一眼郑兰,做了一个手势,轻轻推开办公室屋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沈岩在办公桌后面,看是杨登欢进门,眼光朝着对面的椅子努了努,笑着说道:“这么大清早跑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案件有了突破?”
“突破倒是没有,就是有点事想和您聊聊。”杨登欢笑着说道。
“聊聊?什么事要和我聊聊。”沈岩看上去心情不错,笑着和杨登欢说话。
“现在,为了李西华这个案子,我们五队所有人,几乎都在出外勤,他们几乎都守在大木仓胡同周围。”杨登欢笑着说道。
“五队的弟兄们辛苦啊。”沈岩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说,我来给他们要点……”杨登欢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来嬉皮笑脸的神情,冲着沈岩搓了搓手指,低声说道:“补助。”
“各种补贴不是按时发放了吗?怎么还要补助?”沈岩一愣,皱眉问道。
“科长诶!您是不知道,各种补贴是有了,但是一个夜班多少钱?才一毛五分钱,还不够弟兄们喝碗馄饨呢!你是不知道,我这帮弟兄们有多么的辛苦,您是不知道……”
杨登欢刚和沈岩诉起苦,沈岩连忙伸手拦阻,大声说道:“打住,快点打住!咱们局里夜班补助也不是我定的,该发多少钱,我说了也不算,你来找我算是怎么回事啊?”
“我来找您,不就是想搞点‘特批’吗,不如这样,您看我们每一位参战的行动队员,您再给特批两块钱的津贴您看怎么样?”杨登欢笑眯眯地说道,不时冲着沈岩挤挤眼睛。
“这样不好吧。也不是你们五大队一个大队在办案子,你要是有了‘特批’,别的大队怎么办?”沈岩皱起眉头说道,神色很是为难。
“五大队弟兄们辛苦,大家轮轴转在外面,这些您老人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既然两块钱不成,那么一块五总行了吧?”杨登欢一边和沈岩磨着嘴皮子,一边仔细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之所以大清早来找沈岩要钱,并不是为了钱。
而是为了黄天河。
按照昨天出警时间,黄天河全部忙活完了,估计特务科就下班了。
所以,昨天他是没有时间和沈岩汇报的。
今天一上班,应该是黄天河给沈岩汇报昨天工作的时间。
杨登欢故意这个时间点过来,与其说是在堵沈岩,不如说是在堵黄天河。
果然,自己和沈岩没有说几句,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听到黄天河大声喊道:“报告!”
杨登欢听到黄天河的声音,不由得一皱眉,低声说道:“咦,这不是老黄吗,他来干什么!”
沈岩没好气地瞪了杨登欢一眼说道:“只有你们五大队有案子?人家二大队也没有闲着!”
说完了这句,沈岩沉声答应:“进来。”
杨登欢连忙将身子坐直,必恭必敬地坐在沈岩对面,神色谦和。
黄天河大步进了办公室,一看到杨登欢,马上露出来欣喜的神色,连声说道:“登欢也在,这可太好了!你来帮我参谋参谋,这起案子让我头疼!”
“什么案子,能让我们的黄大队长头疼!”杨登欢回头,笑着大声说道。
“嗨!你是不知道!昨天下午的劈柴胡同那起案子呗!整个把我给整蒙了!”黄天河一边走一边说道。
走到沈岩办公桌前,黄天河将手里的一大沓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面。
“这是什么?”沈岩看着桌上的照片问道。
“要不是为了等他,我大清早就过来了。”黄天河下巴指了指照片说道。
“案发现场的?”杨登欢一边问,一边随手拿起了一张,仔细观看。
“可不是嘛!全给照下来了!整个现场,屋子里面,除了被害人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脚印!你说,这被害人难道是自杀?如果不是,那么屋里至少要有两个人的脚印吧?为什么只有被害人一个人的?”黄天河大声说道。
杨登欢手里拿的是一张死尸照片,脚在门槛,头冲屋里。
尸体脖子上左项处有一处伤口,下面两边血肉翻起,大约半尺左右,骤然收口,留下来细细的一道伤口。
除了左项之外,死者身上再无第二道伤口。
地上满是血迹,想是死者脖项处的血喷溅所致。
杨登欢看着尸体,若有所思,沈岩则是拿起了另外的照片翻检查看。
猛然间,沈岩眼睛一亮,自己看向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