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让黎雁宸等太久,不多时,连沐泽便也冒着雨冲进屋内,雨水在他进来的瞬间挟着风泼进房中,随後连沐泽便重重关上门,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就像萧宇浩当年对他做的一样。 黎雁宸略显笨拙地拍了拍连沐泽sh透的脑袋,连沐泽呆呆地任由他替自己擦拭。 最终,直到太yan都出来了,萧宇浩仍旧没有回来。 「好了,阿泽。」 「他怎麽能这样言而无信?他怎麽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们?」 「你知道吗?阿宸。」连沐泽突然说道:「我本来是想着,等宇浩哥回来,就要跟他坦白我的心意的。」 「是啊,我ai他。我还来不及跟他说,他怎麽能就这样离开了……」 门打开後,连沐泽猛地大声尖叫,黎雁宸赶紧也冲出门外,生怕连沐泽出事。 门外是萧宇浩,但萧宇浩此刻灰头土脸地倒在地上,原本白净的脸上出现几道血痕,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萧宇浩腰侧有一道狭长的口子,正向外不停流着血,而萧宇浩本人早已昏迷。然而即使是这样,他手里仍旧紧紧抓着什麽东西不放。 连沐泽想起偷表时萧宇浩曾高兴地对他道:「如果能将这只表卖出去,我们或许就能搬去一间更好的房子。」那双眼里闪着光,怀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渴望。 两人合力将萧宇浩抬进屋内榻上,手忙脚乱地替萧宇浩处理身上的伤口。那道口子划的极深,而萧宇浩又带着伤口跑了整晚,丝毫不敢休息,再加上淋了雨,於是此时便发起烧来了。 但黎雁宸心里明白,他们本就是靠偷窃为生,有一顿没一顿,根本不可能会有那种东西。他於是只能拿来一些破旧衣物,和连沐泽两人一起试着将萧宇浩侧腰上的伤口堵住。 连沐泽坐在萧宇浩身旁,紧紧地凝视着昏迷不醒的萧宇浩,手里拿着sh抹布替萧宇浩降温。黎雁宸在一旁看着,默默走向前,对连沐泽道:「先睡一下吧,你也一整晚没睡了。」 见连沐泽如此坚持,黎雁宸也只好轻轻叹了口气道:「别勉强自己。」接着便走到一旁椅子里坐着休息。 他又向右看了看萧宇浩和连沐泽,前者尚未清醒,而後者则显然是累的睡着了,枕着手臂睡在萧宇浩床前。 「你醒了。」少年哑着声音道,话语中没有包含任何一点情绪。黎雁宸从未见过这样的连沐泽,印象中的连沐泽永远都是开心、无忧无虑的,声音也永远都是高亢激昂,像个小太yan般绕着他和萧宇浩转来转去。当然,主要是缠着萧宇浩。 连沐泽站起身,在房间中四处走来走去,一下去看看窗外,一下又蹲在地上不知在想些什麽。突然,他像是下定决心般走到黎雁宸身前拉着他的手就要走出门。 连沐泽顿了顿,转身,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方才……有人来找我们,那个人告诉我,他有办法救宇浩哥。」 连沐泽看着黎雁宸,沉默着低下了头,道:「好……」 连沐泽全程都安静得有些诡异,只在带路时才会说一两句,其余时间大多只是面无表情地默默走着。但黎雁宸并未去深究这背後的意义,全当他只是太担心萧宇浩了。他只知道,萧宇浩现在需要他们的帮助。 沉默了一路的连沐泽总算说话了,他淡淡开口:「再等一下……」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眼前彻底变成一片黑暗。 黎雁宸是在一间开着空调、装饰华美的房间中醒来的。他躺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起身时顺便看了看周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地方,b他们偷表的富翁家都还要金光闪闪。那一刻,他突然被震慑住了,也因此,在他醒来的那瞬间并没有意识到这间房间里还存在着第二个人。 他有些戒备地问:「你是谁?」 「曾子翰。幸会。」他伸出一只手, 「一个一个慢慢问。」见黎雁宸不愿意和他握手,曾子翰也只是悻悻地将手收回,但他盯着黎雁宸的目光却让黎雁宸浑身上下都有点不舒服,曾子翰随後开口道:「你们不是要救萧宇浩吗?难道从没想过要付出什麽代价?」 曾子翰幽幽开口:「你。」带着渴望的眼瞳直直盯着黎雁宸。 或许是黎雁宸的表情太过惊讶,曾子翰看着看着突然大笑了起来,道:「那小子没跟你说吧?唉,真可怜。」他走向动也不动的黎雁宸身前,一只手搭在黎雁宸腰上,暧昧的捏了捏後又说:「我想要你。」 曾子翰拍了两下手,门外突然走进一名侍nv。nv孩面无表情地说:「老爷,有什麽吩咐吗?」 侍nv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她转过头看向黎雁宸,像是终於注意到有这个人般。接着不等黎雁宸看清,原本看似瘦弱的侍nv突然在几秒钟内欺身向前,转眼间就到黎雁宸身前了。黎雁宸一惊,转身想逃,便被侍nv毫不留情的抓住手臂,又从繁复的裙子皱褶某处拿出两副手铐将黎雁宸双手双脚都铐住。动作熟练地像是早已做过千百遍一般,然而即使是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侍nv脸上却不显一丝疲态,反而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与闲适。 黎雁宸躺在地上疯狂挣扎,曾子翰则拿出一根菸,缓缓ch0u着,边ch0u边看黎雁宸徒劳的想挣脱。他嘴角带着微笑,直至把那根菸ch0u完,他才又迈开了步伐,向黎雁宸走去。 曾子翰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一般,笑的全身肥r0u都一起跟着抖了抖,他边笑边说:「真是可ai啊,希望你等等还能这麽说呢。」随後便将黎雁宸像拎小j一般抓起,用力地一把按在房间正中间的书桌上。 黎雁宸只是闭着眼睛,默默承受这一切。他紧咬着双唇,咬到都出血了仍然一声不坑,只在几乎承受不住的时候深深x1着气,而这样的反应又往往让曾子翰更加兴奋。 又过了一段时间,黎雁宸已经默默穿完所有衣物,坐在地毯上等待了许久。这样安静的氛围最是适合遥想过去,黎雁宸脑中此时便有好几个人名闪过:黎柏yan、夏薇、初倩倩、萧宇浩……以及,连沐泽。 思及此,他不禁感到有些复杂。 来人并非曾子翰,却也没有多好。 侍nv安静地走进房内,只发出了一些轻微踩踏的声音。她四下看了看,又走到桌子後方,於是便想当然尔地看见坐在地毯上的黎雁宸。 这种受制於人的感受实在很差,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黎雁宸很清楚自己不是第一个遭受这种对待的人,但他却不知道他──或者说他们,在经历过这件事後曾子翰会如何「处理」。 这时侍nv终於有了下一步动作,她对黎雁宸伸出一只手,温和地问道:「还站得起来吗?」 侍nv领着他走出房间,令黎雁宸意外的是,门外只有两名侍nv守着,并无他想像中的士兵。但想到眼前领着自己向前走的侍nv是如何在几秒钟内将他制伏,他又不觉得意外了。或许曾子翰的侍nv全都是如同这名侍nv一般,那便自然是不需要任何士兵了。 「啊、恩,林希沅。」不知该说什麽,於是黎雁宸只是呆呆地重复了一遍林希沅的名字。 十三号……他如今竟连名字都没有了,黎雁宸为自己如今的境遇感到非常可笑,他安慰自己至少听起来他暂时不会si。 「等等……你就会见到他们了。」 林希沅带着黎雁宸来到走廊尽头,她从裙子中的某个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钥匙,钥匙却将另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一并g了出来。黎雁宸看见林希沅小心地将那个东西和钥匙分开,她转过身,手上是一条项链,银制的链子又细又长,上头有一个小小的圆球,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会不小心漏掉。林希沅依旧是维持着优雅得t的姿势,见黎雁宸好奇地看着项链後便道:「你让我想起我弟弟。」 林希沅站在原地低着头微笑,这是黎雁宸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这麽真情实意的笑容,和先前si气沉沉的模样截然不同,令他感到十分温暖。如同初春的冬雪消融,雪水流经之处尽皆长出美丽的花海般,眼前的侍nv彷佛只有在这一刻才真正活过来。她一定很ai她的弟弟吧?真好啊,能这样毫无保留的ai着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因为想起那个人而感到开心。那会是种什麽样的感觉呢?黎雁宸想着。想起弟弟而感到快乐。林希沅低着头,用手触碰着墙壁0索了一会,像是在找寻着什麽,随後将墙壁推开。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了一扇门,一旁的黎雁宸早已是目瞪口呆,方才在这里站了这麽久,竟完全没有发现这里隐藏着一扇暗门,他傻傻地看着林希沅用极快的速度将墙壁後的一扇铁门打开,并在铁门打开後朝黎雁宸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直到走到最下方,黎雁宸终於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在一间空旷的地下室里,有许多人赤着身子被关在铁笼中,那些人或躺或坐,但即使是躺着也没有太多空间可以伸直背脊。每个人在看到林希沅时都面露惊恐,又在看见黎雁宸後松了口气,难道说……他有些愕然地转头看向林希沅,但侍nv只是用那双淡漠如琉璃般的眸子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冻的黎雁宸一个哆嗦,林希沅走到一只空着的铁笼旁,将门拉开。 他缓缓走向林希沅,走向那些人在的地方,走向那只空着的铁笼。他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万分沉重,又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实际上却也仅仅不过是短短的一分钟。 就好像是在作梦一般,一天前他还和萧宇浩跟连沐泽两人一同睡在一张小小的床上,但现在他却已经被连沐泽背叛,被曾子翰关在这样一个小小的铁笼中,不见天日。这一天未免也发生了太多事,使得黎雁宸的脑子万分混乱。 他清楚地听见林希沅走上楼梯的脚步声,以及在遥远的上方所传来的重重关门声,「砰」一声将底下的一切全都封住。这时,原本静默的空间中突然有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音se有些稚neng,却彷佛充满着活力,黎雁宸的思绪被这声音拉回此刻。 黎雁宸猛地回头,看见离自己最近的另一个铁笼中同样坐着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年的皮肤很白,脸se却是十分惨淡,看得出来那是长年囚禁所导致的。他浑身上下都瘦的几乎能看见皮肤下的骨头,而在那样一副瘦弱的躯t上,却遍布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些早已结痂,有些只剩疤痕,有些还流着血。但这名少年却彷佛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黎雁宸,就像只兔子般,那眼神中不带任何恶意,仅仅是纯粹的好奇。 见他回话,少年显得分外高兴,笑嘻嘻地道:「我是十号,你呢?」 经过一番交谈,黎雁宸得知对方不仅年纪b他小,而且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左右。 十号懵懂地点了点头,随後又问了句:「怎麽了吗?」他不懂十三号为什麽反应如此大。在他看来,在这里虽然身上总是很疼,而且曾子翰时常对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但至少还不至於饿肚子,一天中总是有那麽一餐可以温饱。不像他曾经的家,十号回想着,却已经有点想不起来那个家的模样了。 晚上,两人中间隔着铁笼相互倚靠,十号独自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黎雁宸看着房间角落的通风口,或许是因为离地面已经太过遥远了,那儿并没有月光洒下。他们会知道已经晚上了也仅仅只是因为刚才林希沅将饭菜送了下来,十号告诉黎雁宸,这儿大部分的供餐时间都是晚上,否则他们又怎知一天已经过去? 十号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答道:「刚来时,我也的确想过要离开,可是我不知道我能逃去哪里。是阿,活在这里是很痛苦,可是离开了这里,难道出去了就不会痛苦吗?」十号的声音听起来是那麽遥远,彷佛已经随着自己的想像离开了这间y暗的地下室,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我啊,是个孤儿。」 「从有记忆以来,我就住在一家孤儿院里,院长常常都不给我们饭吃,还会在心情不好时打我们。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很久,有一天,院长把我叫了过去。她告诉我,曾子翰想领养我。我很高兴的跟着他回家,然後就被他关进这里,直到现在。如果你问我,我是否想离开这里,那麽我想答案是肯定的,毕竟谁会喜欢每天被关在笼子里呢?」少年苍白的面容笑了笑,却又道:「但我离不开阿,我早就……已经放弃了。」 他举起细瘦的手臂,上面满是伤痕,十号凝视着高举的手臂,他将五指张开,默默地观察着,随後又用力握紧,彷佛是要将什麽东西狠狠抓在手里一般。 「我大概……也没剩下几年了吧。」 「咦?」十号没料到他会这麽说,於是惊讶地望着他。 十号看着黎雁宸,黎雁宸的眼神中充满着坚定,漆黑的双眸在黑到极致後反而像是在散发着光芒。真美,十号不禁这样想着。不仅仅是指那双眼眸,还有从眼前十三号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在最黑暗之处仍保有自我坚强意志的情感,不因外在因素而放弃的信念,实在是非常漂亮。罢了,虽然他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但反正,姑且相信他一次也不会怎麽样,是吧?「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可别让我失望啊!」 「好啊,我们来拉g?」十号边说边将手从栏杆间隙里穿过,虽然没办法全部伸出去,但好歹能更加靠近十三号。两人就这样努力伸着手,在空中虚虚拉了一个g,彷佛这样就真能达成心愿。 地下牢房的日子总是过的非常缓慢,每天都是一样的行程,日复一日。累了就睡,醒了就和十号或其他人聊聊天,一起互相加油打气。这里的每个人都互相用编码相称,只需要知道编号就能知道谁先来的,奇怪的是,黎雁宸从未见过十一号和十二号,恰好是十号和黎雁宸中间的两人。黎雁宸虽然对此感到不解,却也没有多问,他想,那两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了吧。 在时间缓慢的推移中黎雁宸渐渐认识了所有人,每个人的个x都不尽相同,对於自己身处囚笼的反应和想法也都不一样,不过大部分人都已经放弃逃离,就如同一开始黎雁宸看见的十号一般,就算面上不显,骨子里也早就腐烂的彻彻底底。 众多少年中,初来乍到的黎雁宸显然是最常被曾子翰挑中的一员,或许是因为曾子翰对他的新鲜感还未过去,但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因为黎雁宸总是不愿意屈服,在这麽多彷佛一只破玩偶般任人摆布的少年里,只有他会用尽一切力气挣脱,即使最後的下场永远都是被曾子翰抓回,承受更凶狠的对待。 不过,也并非所有人都对黎雁宸怀抱好感。三号就是那名讨厌黎雁宸的人,他和其他人不同,这麽多年下来,那些几乎和他同时进来的,b如二号。甚至是更晚的如四号跟五号都已经被曾子翰──或者说被林希沅「处理」,但他却始终没有遭此厄运。正因如此,他认为自己对曾子翰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而他也ai上了曾子翰,以一种奇怪又扭曲的心理。但是,自从十三号出现,三号默默想着,他被选中的次数大幅减少,他後知後觉的发现或许自己并非独一无二的,但他拒绝承认这点,反而将一切的过错都推给十三号,认为十三号g引曾子翰。 「十三号,身t怎麽样?还可以吗?」三号听出那是八号的声音。 上头的门又开了,脚步声安静又缓慢,三号知道那是林希沅来了。待在这里这麽久了,他已经可以分辨出曾子翰跟林希沅脚步声的差异了,三号不感兴趣地将头靠在栏杆上,他闭上了眼睛决定小憩一会,他想为可能到来的曾子翰保存t力,那已经几乎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东西。这次,可不能再被十三号抢走曾子翰了。 但这一看却差点让三号震惊的叫出声,不为别的,正因为林希沅轻声说话的对象是他最讨厌的十三号。他怒不可遏的看着十三号,心里冒出了一个声音:为什麽?自从十三号来了以後,三号感觉一切都变了。所有人都喜欢十三号,就连曾子翰都开始对他不理不睬,却对那个不断拒绝他的十三号ai不释手。而现在居然连林希沅都这样亲切地对待十三号。 这让三号更加生气,他忍不住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抓向正在清理笼子的林希沅:「为什麽?」沙哑的声音响起,林希沅看着三号,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他。 「什麽为什麽?」冷淡的眼睛凝视着三号,冰凉的视线下移,看着三号抓住自己的手,眼中似乎有些嫌恶,三号也顺着她的目光向下看,霎时惊的将手缩了回来。 上头的关门声再次响起,三号愣愣地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连身旁六号的关心都没有多加理会。 又是一天平平无奇的日子,黎雁宸已经几乎要习惯这样的生活了,他和其他少年越来越熟捻,也因此终於在一些契机下,许多人愿意告诉他他们的名字。b如和他最为熟悉的十号,其实叫小雪。 黎雁宸却没有嘲笑他:「不会啊,和你很配。」 知道了名字後,感觉又更加熟识了,彷佛认识的不只是眼前这名被困在囚笼中的少年,也稍微触及到彼此的过往人生。他们的人生道路都因这笼子而被迫断裂,只能这样和身边同样身陷囹圄的人们互相取暖,希冀着未来能有一天可以离开这里,继续他们未完成的故事。 小雪突然有点好奇,这是他之前一直不敢问黎雁宸的:「对了,还不知道你是因为发生了什麽事才来到这里的呀?」 黎雁宸却突然打断小雪的话语,他摇摇头道:「罢了,也不是什麽不能聊的。我是被一名……我曾经很信任的人背叛的。」黎雁宸的眼底晦暗不明,他说这些的时候,语速是轻而缓的,像是一名温柔的母亲在轻声哄着不想睡觉的小孩子,即使小雪明白他心里应该是万分痛苦的。 小雪听了他的话,道:「没有,那是什麽啊?」 七宗罪有七个代表的恶魔,傲慢路西法superbia是这些恶魔的首领,他原是天使里的炽天使长,後来背叛了神,成了堕落天使,也就是所谓的恶魔。据说,那场路西法和神的交战持续了整整三天。那三天可说是整个天界创造出来後最惨烈的三天,天使的屍t和血ye流满了整个天界,将白se的天界都染成了红se。兵刃交接声不绝於耳,每一时、每一刻,都有天使si去。 其余恶魔还有忌妒利维坦vidia,利维坦是一只巨大的鳄鱼,拥有坚y的皮,可以抵挡pa0弹、锋利的爪能轻易将数十人撕成碎片。愤怒萨迈尔ira会拿着尖利的枪,身後跟着地狱犬,所经之处都会被萨迈尔所散布的「si亡」感染,是si神的代名词。怠惰贝尔芬格acedia长着山羊的角、牙齿、尾巴,在路西法和神交战时,他两边都没有帮忙,於是大战结束後因为他的不作为,也一同被贬。 「这就是七宗罪和对应恶魔的故事。」黎雁宸对於自己能将这麽长的故事记住感到很得意,他看着对面的小雪,对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黎雁宸挥了挥手,想将小雪的思绪唤回。 黎雁宸见小雪似乎有点意犹未尽,也来了兴致,两人开心地畅谈到深夜。大部分时间都是黎雁宸在说,小雪则专注的聆听,正好和黎雁宸初次见到小雪那天相反。一直讲到黎雁宸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两人才暂且停下,互相对彼此道了晚安後各自沉沉睡去。 隔天,黎雁宸是被不断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吵醒的。他迷茫的半睁开双眼,却突然看见林希沅将一张大大的铁制桌子──不,那看起来不太像桌子,更像那种手术室中给人躺的台子──放在房间左侧那块平时曾子翰nve待他们的空地上,他转头看了看一旁,发现其他人也都是一脸困惑的看着。远远望着那张铁桌,不知为何,黎雁宸感到些许恶寒,不知道曾子翰突然放这样一张铁桌的用意何在,但总归不会是好事,尤其对他们这种被人囚禁的玩物而言这无疑更是一个糟糕的消息。 小猫似乎因为这样羞耻的姿势而脸颊泛红,真是非常可ai,早知道就早点这样做了,真是多亏林希沅提供这样的想法,之後可得再好好奖励她。 曾子翰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将内心所想直接讲出来了,他愣了下,看见身下黎雁宸惊讶的模样,嘴角微微g起。 黎雁宸震惊地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曾子翰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是开心,他趁机将舌头伸进黎雁宸微微张开的嘴里,肆意掠夺黎雁宸的呼x1,感受着黎雁宸推拒的双手,内心邪恶的想法越来越庞大,身下的火也越来越旺。 手指伸进黎雁宸身下最为私密的部位,黎雁宸深深x1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曾子翰的动作,还是曾子翰说的话。 说到这里,曾子翰明显的兴奋了起来,他t1an了t1an黎雁宸的耳朵,在後者压抑的闷哼声里将自己送了进去:「对了,我可差点都忘了!话说回来,你跟林思沅真的很像,也难怪你会被她亲自挑中!想必她也是这麽觉得的吧,知道为什麽那只蠢猪会知道你们在哪吗?才过了那麽短的时间,怎麽可能只是因为一块表被偷呢?」 他哑着嗓音道:「怎麽样?」看着身下那名眼中隐隐蓄着泪水,却迟迟没有落下的少年,牙关咬得紧紧的,随 黎雁宸x1进一口气,恶狠狠地道:「才……不要!」 曾子翰恶魔般的低语道:「总有一天,你会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