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哪怕之前在凌空面临着俱乐部降级、无处可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累过。 哪怕自己已经走到穷途末路,身后就是高达万丈的悬崖。 杨煜似乎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了,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相比之下,杨映堂显得淡定多了,或许是手握软肋的原因,他看上去不紧不慢的,微笑着,很有风度地回了杨煜两个字: 他一敲桌面,“我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现在我是甲方,你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懂了吗?” “还需要我给你一段时间再考虑一下吗?”杨映堂打开手机看了眼,半边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遗憾的表情,“哦,很可惜,你好像只有不到一周的考虑时间了。” 这么多年,杨映堂也早已摸清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轴起来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劝得动,干脆大手一挥,吩咐道:“董秘书,送客。” 杨煜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杨映堂也回望着他,用眼神示意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我答应你,我可以留在公司里,你把温思惟放了,就现在。” 杨映堂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你以为我会对他下手?还是怕我会骗你?我在你那里就是这么没有信用的人。” 杨煜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能看到冷漠和疏离。 他唇边笑意讽刺,“我这都是跟您学的好东西啊。” 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回旋镖会落在自己身上。 明明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才对,他却总觉得他和这个儿子之间的距离隔了千万公里那么远。 像一场没有尽头的恶性循环。 温思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日三餐都有人定时来送,屋里也有灯光,不至于让他因为漆黑而产生恐慌。 他只能在房间内漫无目的地等待着。 这一句话直接给温思惟整懵了。 那人一身西装肃穆,连领带都整理得一丝不苟。 温思惟接连追问,那人却一直守口如瓶,始终不肯透露半分。没有办法,温思惟只能跟他走。 西装男引领他上了最高层。 电梯叮一响,开了。 其实就算他不指方向,温思惟也不会走错房间。 温思惟站在门前,迟疑了一下,最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敲响了门。 一个身形高瘦的人站在门口,微微低头看着他,目光里包含了种种说不出的复杂柔情。温思惟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