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煜放完语音,朝他一挑眉,那意思是:可以了吧? 他无奈扶额,终于妥协:“走吧。” 两人打车回了俱乐部。 温思惟的寝室又在最深处,他望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怵。 尤其怕一个人呆在黑暗的空间里。 他觉得这样有点丢脸。 “温思惟?你怎么了?” “啊我……” 既然杨煜认为他还没醒酒,身体不舒服,那他岂不是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地提出跟杨煜一起回寝室? 他故意在杨煜面前踉跄了一下,假装站不稳的样子,扶着头说:“我头好像还有点晕。” “还能走吗?”杨煜低声问。 “能走,你陪着我就行,不用扶。” 所幸杨煜没想歪,还以为他是为了逞强才这么说的。 寝室也是黑的,而且不知道谁走之前没关窗户,这会儿一直有风吹进来,把白纱窗帘吹得张牙舞爪的,活像恶鬼索命。 杨煜不觉得有什么,打着手电把他扶到床边坐下,还挺贴心地问了一句:“给你倒点热水喝?” “那行。”杨煜在床边站了会儿,见温思惟迟迟没有招呼他坐下的意思,抿了抿唇,“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他这么一走,温思惟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站起来:“等一下!” “咚”的一声闷响,后脑勺狠狠磕在床沿上,温思惟顿时眼前一黑。 “你怎么样?还可以吗?”杨煜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依旧是一副非常冷淡的口吻,但隐约能听出几分紧绷感。 后脑又实在疼得厉害,温思惟龇牙咧嘴地“嘶”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声音:“等……我缓缓。” 可算把那股疼劲儿熬过去了,找回几分神智,温思惟摸索着找到床沿坐下,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 杨煜依言拨开他后脑的发丝,检查了一下,但手机的光束到底有限,看得不太清楚。 毕竟摔的是后脑勺,马虎不得,万一摔成脑震荡可就不好了。 杨煜一听,皱起了眉,“那怎么行,身体的事怎么能随便糊弄?” 他顿了顿,犹豫开口道:“呃,你要实在不放心的话,要不……你今晚留下来,跟我一块住?” 他说这话倒不是因为醉酒摔伤什么的,纯粹是屋子里太黑了,他害怕。那群室友这工夫还在包厢里吃饭呢,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眼下能指望的也就剩一个杨煜了。 温思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这下倒是把温思惟问愣了。 温思惟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自己床上:“呃,你不介意的话,挤一挤?” 要留人家是自己,结果人家留下来连个床位都腾不出来,还得让人家跟自己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