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健翻出窗的刹那,一阵耀眼光芒暴起,闪得他两眼一花,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
楼下花圃中央,放着一个比货车还大,金光璀璨,闪闪发光的超级黄金马桶,正大开桶盖,等待着猎物入口。
这马桶内部散发着熏人恶臭,塞满了各种黑漆漆,黏糊糊,不可名状,屎一般的活物。
蒋健落到半空,被惊得骂出声:“草!还真他妈的有黄金马桶!”
江愿惊呼:“师傅!!!”
漆云流走,残月高悬天穹,注视着地上的一切。
就在蒋师傅即将入桶,从此身败名裂的刹那!
莹白蛛丝拴上建筑一侧的圣人石雕,紧紧缠绕,江愿及时拽住师傅胳膊,收线,两人挂到墙上,这才避免了落进马桶的尴尬。
师徒俩松了口气,险之又险地躲过一劫。
可刚才那群无脸医生就没这么聪慧了。
他们跟着两人,来到窗前。
或许是因为没有眼睛,或许是因为没有鼻子,总之,他们一个接一个,不怕死地往下跳,以满十分的优美姿态,“噗咚”一声,完美地落进了贵气逼人的黄金马桶。
当最后一个怪物掉下,马桶被塞满,桶盖关闭,怪物医生们发出阵阵惨叫,刀割黄金,试图逃出。
但随着一道熟悉的涡轮式冲水声响起。
很快,一切都结束了。
江愿和蒋健看着马桶,发出了难得一致的嫌弃声:
吃饱喝足,黄金马桶打着饱嗝儿,飞到了空中,像贝壳一样欢快飞走了。
在它之后,深夜的灵修院内,越来越多的怪东西,逐渐占据了两人视野。
光影婆娑,光怪陆离。
现在的罗斯玛丽灵修院,用群魔乱舞来形容,只会显得过于朴素。
二米五的粗糙象腿踩在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五指分明的人类脚掌印,它的身体藏在黑雾里,从里面正不断发出老人的凄苦咳嗽声。
三米高的宝蓝色屎壳郎,推着几十颗惨死人头聚合的粪球,在枯萎花园里到处滚动,碾瞎了遍地眼珠。
半空中漂浮着,乍一看还以为是乌云的东西,其实是一群握着拨浪鼓的黑胖死婴,它们正用黏腻脐带,吊死地上的电视头病患。
各种匪夷所思,诡糜抽象,有机质或无机质的诡物,缠斗,挣扎,吞噬,融合,最后崩坏,分裂成更加古怪的玩意儿。
所有东西,都覆着一层灰蒙蒙的褪色质感,像是吸食了过量迷幻剂后产生的幻觉。
就连江愿都惊呆了,没能在第一时间捋清头绪。
直到他发现,无论怪物们如何搏斗,周围建筑都丝毫不受影响。
江愿道:“这好像一场噩梦啊,师傅。”
蒋健点头:“是啊,噩梦...等等?噩梦?”
确实,这些玩意儿大部分连怪物都称不上,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无机质组合。
与其说是怪物,不如说是疯子的臆想。
他转头,看向远处的住院部和医护宿舍。
果然,那边安安静静,几乎没有怪物涉足,就像一座遗世独立的孤岛。
蒋健脑内灵光一闪,道:“难道这就是安娜信里写的,文森特的噩梦疗法?”
江愿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嗯,就比如,让病人们吃下可疑蛋糕,沉稳睡去,释放他们的噩梦出来胡闹,好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正因如此,为了保证梦的显化稳定,现在人们睡觉的地方,应该就是灵修院最安全的地方。
也难怪蒋健的病友会说晚上危险了,看来他说的完全不是疯话。
“不过......”
蒋健蹙眉,打量通向住院楼的地形:“现在天上地下,到处都是怪物,要过去有点麻烦啊。”
他们现在藏身于主楼二层的阳台后方,只要露头,立刻就会被铺天盖地的怪物们被发现。
结合刚才无脸医生分裂的情况,还是不要跟怪物正面撞上比较好。
“不用担心,师傅。”
江愿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缤纷的玻璃纸糖果,夹在骨节分明的三指之间,展示道:
“当当当!我有道具。”
看着徒弟灿烂的笑容,和指甲壳大小的缤纷糖果,蒋健心头一紧,回忆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试探着问:“......这次不会变成瓜皮老太婆吧?”
江护士咧开嘴角,笑得更加灿烂如花,八颗熠熠生辉的白牙启合,自信地打消着师傅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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