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父母还会和她说mdashmdashldquo都是因为你，我们才买不起烟花，要不是为了送你上学我们怎么会买不起烟花。rdquo只字不提自己还有个小孩。仿佛只有养她需要花钱，养另一个就不需要。长大后她忙于拍戏，也没有过多社交，逢年过节几乎一个人，这类活动更是与她无缘。她仰头望着天空，只觉得这烟花更好看，经验太少，一时间分不清是因为烟花本来就美，还是因为这是江听语亲手放的烟花，所以美。但她想，应该是后者。一声声烟花绽放的声音，惊动了二楼房间里抚摸照片的江莓，她打开窗，看了眼天空觉得毫无颜色，准备关窗之际，低头瞧见了正因烟花而喜悦的三人。她的目光落在宁照溪的身上，喃喃道：ldquo如果你还在，也该是和她一样的年纪。rdquo同样能够享受绚烂璀璨的烟花。可惜，没有机会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不知道，早在江雪艺出事后不久，就已经有消息，有拐卖人员在小艺消失的附近出现过，嫌疑人坠海，被救的小孩指认见过江雪艺，嫌疑人正是追江雪艺才会坠海身亡。虽然没有找到尸首，却在海边找到了小艺离开前的衣裳，被海水浸泡冲刷，依稀能见。那群小孩因小艺得救，而她却再也见不到小艺了。她一直都清楚，却不愿意相信。如果当初她没有离开家，就不会出事。如果不是江未吟带她出门，如果不是为了见江听语，她的小艺只会乖乖在家等她回家。明明他们已经商量好推迟出国的时间，然后就去福利院带江听语回来。只要是小艺想要的，他们都会竭尽全力让她得到。更何况这只是一件小事，只不过是推迟一点出国的时间。可是偏偏，江未吟带着她的小艺一去不复返。这让她如何能不恨。她承认自己偏心，一碗水难端平，她对待小艺确实比对江未吟好，无论亲生与否，而是小艺从小活泼懂事，善良天真，而江未吟冷淡木讷，时不时还会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带着几分黑暗。还记得那天回家，她听见江未吟在同宠物小狗说话，她说mdashmdashldquo是不是没有小艺，妈妈就能够只爱我了。rdquo那时她自知偏心，没将这话当回事，还同她道歉。直到后来小艺出事，她想起这桩事才觉得可怕。这让她如何能不恨呢。可是，没有小艺，她又如何能爱一个害自己女儿出事的坏小孩。这些年，她一会儿想通一会儿想不通，恨意随着时间积攒，看着她们一点点长大，她一遍遍提醒自己还不是时候。江莓关上窗隔绝了外面的喧嚣，轻轻抚摸着相框，温声道：ldquo你从小善良，肯定不忍心见别人受伤，可我只是想让她们感受爱而不得，也不算太坏，对吗？到时候去了那边，见了你，你也会原谅妈妈的，对吗？rdquo二十年过去，所有记忆都渐渐消退，只有小艺的脸依旧清晰，她的生活只能靠着记忆里的爱和现实的恨持续着。今夜，小艺又出现在了她的梦里，脆生生地叫她妈妈。第81章 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控。烟花满天，江听语一时间忘了身边还有个讨厌的家伙，满脸喜悦地转头准备说话，却发现不知何时江未吟站到了她和宁照溪中间。瞬间扫兴，撇嘴小跑到另一侧。还以为她有话想对自己说的江未吟刚弯起许久未笑，略带僵硬的唇角，见她跑向另一侧，瞬间又瘪了下来，因为烟花渐暖的眸光也重新变得冰冷起来。如利剑对准亲密的两人。ldquo以前我倒没觉得烟花这么好看，可能是因为你在身侧所以才觉得这般绚烂吧！rdquo江听语挽着她手臂，嘟囔道。宁照溪看得太入神，也没注意江未吟何时站到了两人中间。她刚准备回答，就听见阴恻恻的声音：ldquo你从前也这样对我说。rdquo阴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哀怨。江听语不理会，只对宁照溪道：ldquo你不觉得吗？rdquo宁照溪点头：ldquo我也觉得。rdquo她是发自内心的。只要是在江听语身侧，就算是一起看一块石头，她也觉得这块石头是世界上最美的石头。ldquo这话你也问过我。rdquo江未吟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江听语翻了个白眼，她们家没有守岁的习惯，烟花也差不多放完了。ldquo我们回房间睡觉吧。rdquo江未吟出声：ldquo妈妈只安排了一间房，你们不方便，我帮你再收拾一间。rdquo江听语毫不犹豫地拒绝：ldquo不需要。我们是情侣，睡一间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rdquo原本江听语想说更亲密的事情她们都做过了，怎么会怕睡同一间房。但她不能因为生气就说出对宁照溪不礼貌的话。宁照溪垂眸瞧了眼她，仿佛从她脸上了解了她的想法，望向江未吟淡淡道：ldquo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了，只是睡一间房而已，小事情。rdquo江未吟攥紧掌心，指甲几近陷进肉里，僵硬地弯唇，即便心脏如千万只蚂蚁啃噬，她也不落下风，强装淡定道：ldquo你俩是打算谁睡地铺？你这点小把戏骗骗妈妈还行，别骗我了。rdquo江听语觉得无语。她最讨厌的就是江未吟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ldquo我困了。rdquo宁照溪神态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微微看着她的肩膀。ldquo我们回房间睡觉。rdquo江听语声音轻柔，像哄小孩似的。这让一旁的江未吟十分烦躁。她并不相信江听语会这么不守规矩。这多年，她虽然跟在自己身后，却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连趁她睡着偷亲这种事情都不曾有过。和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发生更亲密的事情？这不可能！但两人并不想和她解释。夜里，江未吟辗转反侧，终于她还是忍不住起了床。江听语的房间和她隔着几个房间，是很久之前她要求的。顺着走廊一步步走到房间门口，她抬手想敲门。倏然间，她的手僵硬地抬在那儿，像是一座雕塑。门内的声音时长时短，刻意抑制着声线，只需一两声，江未吟便明白那是什么。她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嫉妒，手掌狠狠拍打着门板：ldquo开门！江听语你给我开门！rdquo被拍门声惊扰的两人具是一顿。江听语垂眸看向身下的人。宁照溪微微睁眼，眉头舒展，微张的唇瓣吐气若兰，带着恳求的意味：ldquo可以不管她，我们继续吗？rdquo虽然没看时间，但江听语觉得今天持续的时间比往日都长。这已经是今晚宁照溪数不清的第多少次吐息，一次又一次，久到她手指和舌头酸麻，水漫了又漫。屋内的声音没有停止，江未吟拍打房门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那声声低吟如魔音绕耳。那不是能刻意装出来的声音。那是真真实实的，因为愉悦而发出的声音。ldquo开门！rdquoldquo停下来，我叫你们停下来！rdquo江未吟从未感受到这样强烈的嫉妒。江听语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都没碰她，连最轻的吻都没有过，凭什么认识几个月的人能够得到这一切？如今因为一时置气，就做出这样的事情，江未吟攥紧手心，狠狠拍打着门：ldquo江听语，我让你滚出来听到没有！rdquo江听语从未见过如此暴躁的江未吟，从前就算生气，她也只是冷嘲热讽，语气冷淡，暴躁这种词汇与她无关。ldquo听语老师。rdquo宁照溪声音轻柔。江听语并未受门外之人的影响，垂眸低头吻了吻，顿住轻声道：ldquo好喜欢听宁老师的声音。rdquo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听见门内越来越难克制的低吟，江未吟再也无法压抑住心中的愤怒与嫉妒，她从旁边房间找来椅子，高举。ldquo你在做什么？rdquo疏离不耐的声音突然响起。江莓身上披着大衣，站在走廊尽头抱着手拧眉望着她。那瞬间江未吟所有的嫉妒怒火都化作了恨意，那是她从来不敢暴露的情绪。她扔掉手中的椅子，一步步走向她，满是怨恨：ldquo都是因为你。rdquo江未吟所有的不甘嫉妒也只够支撑她说出这一句话，她狠狠关上房门捂着耳朵。江莓愣了下。在她看来江未吟从小心机深，性格阴沉，很少会有如此外露的情绪。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她红着的眼眶。发了什么让她如此失控？竟然想硬生生将门砸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