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戈礼之跟郑媛媛离开后,温有衾收回目光,与办公室里黑沉着脸色的吴广义对上了视线。
两人的目光自空中交错片刻,吴广义率先转身重新走回办公室,温有衾不假思索跟着走了进去。
门窗紧闭的房间内有些闷,温有衾神情凝重地看着吴广义,薄唇抿成了犹如利刃般一条细线。
温有衾以为吴广义会说些什么,就算不是认错道歉的话,应该也会解释一句,或是别的,却不曾想吴广义直接绕开了这个话题,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温有衾心中升起了一道前所未有的怒意,他死死盯着吴广义,察觉到自己因为激动而声音都有些不稳。
“您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吴广义挑了挑眉头,办公室的灯依旧没开,他的轮廓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混沌模糊。
就听他轻轻笑了一声,似是打定主意要装傻到底,“解释什么?”
温有衾深吸了一口气,心想怪不得当初他不小心碰到郑媛媛时,她的反应会那么大,原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温有衾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声音里蕴含的怒火愈燃愈烈,“这是违法的,您是在犯罪!”
吴广义却不以为意地笑笑,目光轻飘飘地从他紧攥的拳头上飘过,“年轻人,果然还是天真啊。”
他摇了摇脑袋,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蓦然抬眸直直看向温有衾,突兀地换了个话题:
“如果没记错的话,各大高校的夏令营快要开始报名了吧。s大今年的竞争听说很激烈,前段时间过去开会,那边的张院士说至少要有一封院长的推荐信才行。”
s大的药学专业是全国最好的,不少药学生考研的目标院校都是它,温有衾也是。
温有衾一顿,抬眸看向后者:“您是在威胁我吗?”
吴广义却笑得慈祥:“怎么会呢,老师是把知道的小道消息告诉你,让你好提前准备啊。”
温有衾深吸一口气,垂下目光,觉得眼前的吴广义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心中的a大药学院院长一直是潜心钻研的科学狂人形象,会把他喊到办公室教他如何优化实验步骤,会跟他们一起熬夜做实验,会当着所有同门的面夸赞他的实验成果。
尽管昨天晚上说出了要他把实验拱手让人的话,可他依旧没有怀疑过他的人品,只是把这当做父亲对儿子的偏爱,并不算太大的原则上的问题。
可眼下,他亲眼看到了吴广义对手下的女学生做出的事情后,这才终于意识到,药学院那个德高望重、很有可能被评为院士的院长,私底下竟是这样一个腌臜龌龊的人。
或许是温有衾目光中的恶心与厌恶过于明显了,吴广义轻轻眯了下眼睛,随即轻嗤一声:“有衾,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最有利于自己。”
他弯腰从桌上摸了根烟,“大学努力了这么久,别毁在了最后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