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点也大度,一点也不镇定,见到陈羽撞过来那一刻我怕得要命,听到关越约你出去我嫉妒得要死,我不想你去见林和霜,不想你去见季白,不想你去可能喜欢你的每一个人,你不接电话那一刻我快要发疯!” 时栖忽然在这个时候踮起脚吻上了他的唇。 时栖的舌尖急切地探过顾庭柯的舌尖,手指收拢,唇齿的碰撞地让两个人几乎尝到了血腥味,分不清是谁的嘴唇先破开第一道口子,鲜血和被掠夺的空气一起吞咽,明明都已经开始微微窒息却还是不肯松开。 只有在这一刻,只有在时栖那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一样肆意地在他身上发泄情绪时,顾庭柯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原来是时栖也在需要着自己。 像个高明的却又怯懦的猎人,分明都已经选择了顾庭柯却隔了一个月才给他联系方式,故意把那七个小号给他看,分明是知道顾庭柯在赛场上失控却隐而不发,一直等到今天…… 桌上的笔记本是时栖故意留给顾庭柯看的,手机也是故意扔在客厅的。 谨慎又怯懦的猎人明明已经俘获了猎物的心,却还要确认他的耐心,他的忠诚,他会在今晚记住永不欺瞒的誓言,才肯将最脆弱的部分露给他看。 但是没关系……血腥味涌入口腔,顾庭柯以同样的热烈探入时栖。 他要看忠诚便给他看忠诚。 他和时栖……永远不会变成时臣屿和叶馥晚那样。 顾庭柯轻声重复:“庭柯哥哥在这里。” 直到这一刻,时栖才终于放声大哭起来:“我好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顾庭柯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时栖的脊背,“我都知道。” 时栖从来……就在被很多人爱着。 “我会一直陪着你。” 顾庭柯替时栖遮着雨,一直到时栖的哭声渐渐地小了,才碰了碰时栖的脸颊:“回去吗?” “干什么?” 时栖靠在顾庭柯的背上,伸手碰了碰他脖颈上的那道伤口:“疼吗?” 顾庭柯想说话,又想起时栖的教训,立刻改口道:“有一点。” “好。” “好。” “好。” 直到时栖提完了所有要求,顾庭柯才终于开口:“那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时栖被他放在沙发上,顾庭柯拿毛巾细细地把他擦着头发,温和地注视着他的眉眼:“不可以再让找不到你了。” 不管是三岁还是二十三岁,顾庭柯总能知道他最喜欢藏在哪里。 “嗯,”指尖穿过时栖的发丛,顾庭柯垂下眼睛,嵌进指甲的掌心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找不到你的时候,我会害怕。” 顾庭柯的额发被雨水打湿,笔挺的西装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嘴唇破了皮,脖颈上还带着伤,裤脚因为背时栖回来的时候溅上了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