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在家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蛋糕和几支蜡烛。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动了想去问林和霜的想法,但是人都死了,这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林和霜不知道就算了。 蜡烛的光晕摇晃在他的侧脸上——今天是叶馥晚的生日。 家人。 可叶馥晚说这个的时候是她和时栖唯一一次一起过的生日,在时栖五岁那年,于是后来时栖一直都以为叶馥晚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家人,所以才一次一次地不回家。 时栖坐在沙发前的羊绒毯上,摇曳的火光半明半暗地打在他的脸上。 “清明去……去看你的时候,我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你,但是又总是害怕你会不会不喜欢我过来。” 时栖始终记得那一天——他从学校被接回来,被人通知叶馥晚可能不行了。 可是叶馥晚看着时栖,只说了四个字:“让他出去。” 时栖记得自己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儿的地方坐了很久,久到腿都开始发麻,手指握紧书包带子不断张望着,但是他没有等到叶馥晚再跟他说下一句话,也没能把那张奖状递过去。 但是……现在想想,不让他看到自己最后的挣扎和狼狈,也许是一位母亲留给儿子最后的温柔。 “我怕……万一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很棒的赛车手了。” “刚刚拿了最佳新人奖,是你之前一直想要的那个哦,”时栖说,“我替你拿回来了。” 毕竟他是影后的儿子。 “妈妈……” “你的笔记本被我偷偷收起来了,你不要生气。” 时栖重新打开灯,将笔记本打开,翻到倒数第二页,将那条“拿一次最佳新人奖”用铅笔轻轻划去。 那是一个地址,在东苑,玉清路……77号。 客厅的茶几上孤零零地放着一个蛋糕,没有人吃,上面只有几根熄灭的蜡烛。 顾庭柯微微拧起眉——他不记得今天有谁的生日,如果是时栖那群少爷朋友,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只买一个蛋糕。 顾庭柯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正要联系时栖,林和霜的电话却更快地拨了过来。 顾庭柯心里咯噔一声:“你说什么?他不是应该去你那里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国?算了,”林和霜已经确认从他这里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啪嗒一声挂了电话,“我现在去找他经纪人问问。” 但是现在……时栖不在林和霜那里,那他还能去哪? 顾庭柯抬手接了起来,期待能从中听到时栖的声音,结果却是一道沉稳老成的嗓音透过听筒:“我是时臣屿。” “时栖跟你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