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刚刚不是还不舒服,”沈听泽的手指刚刚碰上酒瓶,便有人出来劝话。 “用茶?”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说啊,这不是沈哥自己不去医院嘛,”关越只负责拱火不揽招骂的活,当即眯起眼睛一笑道,“而且这又不是我问的。” 问问题的是顾庭柯。 所有人都清楚顾庭柯今天晚上大概率冲着沈听泽来的。 也并不清楚,顾庭柯是玩真的还是……警告? “没关系,”起瓶器撬开瓶口,沈听泽道,“愿赌服输,既然定了规矩,总不好在我这里破戒。” 许乔清楚二人现在剑拔弩张需要台阶,当即又出来插了一句。 直到——时栖忽然转头望了他一眼。 【妈呀妈呀,时栖不会真的要为沈听泽说情吧?】 【合理怀疑顾总等的就是这一刻,让老婆跟他说软话,就像之前在餐厅那样?】 他的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软化的迹象,可没人发觉,他藏在桌上的手几乎紧紧扣在一起。 十、九、八、七……在任何不确定的事情之前计数时间——稳定的、规律的指针会给他一种心安和可以掌控的感觉。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不希望时栖开口。 【肯定啊,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呗,就是冲着时栖来的!】 【能怎么说,刚刚许乔和夏鸥那样呗,什么沈哥胃不好只是个游戏算了算。】 【那可能顾总还会故作严肃地让老婆说几句好话,最后再大发慈悲地一摆手?好好好有画面了,霸总不愧是霸总。】 可就在众人以为时栖会跟许乔夏鸥一样说些软话时,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盖在了冒着气泡的酒瓶上—— “沈哥毕业的时候不是做过医生吗?” 【可能是跳槽研究所也说不定,转职多正常啊。】 这其实不难猜,时栖想。 从一个浪子突然对一个除了脸没什么特殊优点甚至脾气还有些不好的学生紧追不舍,和沈听泽手腕上,似乎是什么人送的,虽然陈旧但依然一遍一遍抚摸的红绳。 虽然替身桥段在影视剧里非常常见,但是在现实里,没人会一开始就往这个方向想,除非——他自己是使用者之一。 直到……沈听泽避开了顾庭柯的问题。 既然已经出了保护圈,时栖今天晚上本来也可以不用管他。 “我应该没说错?”时栖偏头冲沈听泽弯了下眼睛,不像是之前一直在他面前的乖巧清澈,好像是突然睁开的眼睛的狐狸一样,轻声询问,“对吧?” 他不记得自己跟时栖说过这件事。 开好的酒瓶被时栖抬手提到了正中央:“既然沈哥毕业去的就是医院,那也不存在为什么去研究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