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沉这月色,诱我赴天明” 鼓手率先停住,台上只剩下主唱微哑的沙嗓—— 鞠躬结束,时栖端着托盘,一把撞在了正下台的鼓手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时栖边说边侧了下头,从这个位置,可以很容易看出他因为着急微微泛粉的脖颈,和敞开的衬衫下白皙的胸口,“真的对不……” 时栖的话还没说完,那人突然上前了一步,时栖的手上的酒晃动了,整个人被他毫无缝隙地抵在了舞台边缘。 “你以前,不是都叫我庭柯哥哥吗?” 时栖的邻居。 三岁能吟诗五岁能上台,八岁能代表他们小学参加sic投资挑战赛,十几岁就是升旗仪式开学典礼的常驻嘉宾,高中更是一毕业就出了国。 这人从小的经历就跟他常年印在身上的西装一样,矜贵,规整,挑不出一丝错误的褶皱来。 直到顾庭柯叫他…… 熟到这种程度也没有再演的必要,时栖向后退了一步,正要抽身,握在时栖腰间的手跟着松了一瞬,但是手指却在收尾的时候缱绻地一顿,黑色翎羽下的眼睛微微一凝:“瘦了。” 但是这个人是顾庭柯又怎么样? 时栖的声音又软又甜,好像是醉人的气泡果酒,一字一句道:“你以前,不是个恐同的直男吗?” 时栖笑了一声,满意地看着顾庭柯一瞬间僵硬起来的身躯,压低声音道:“转性了?” 顾庭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好在时栖从小见惯了威胁,随手将托盘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欢迎回国。” 时栖迈步走到吧台,衬衫扣子已经重新扣好了,他低头对着“腹黑禁欲”沉思一会儿,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时栖跟叶潇道别完就出了门,这个点那个线路的公交已经停运了,时栖重新查找着夜班公交的路线。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地铁站,面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 时栖只好又抬头看他。这人已经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仿佛刚刚那一眼只是个错觉,不紧不慢道:“我车上有王姨做的橘皮月饼。” 王姨其实是时家的保姆,在时栖出生的时候就一直在了,时栖他妈死了之后,更是成了时栖的半个妈。 要不是走的时候把自己身上所剩无几的现金全当奖金悄悄塞给了她,时少也不会沦落到回个出租屋还要挤公交的地步。 在时栖眼里,顾庭柯的家庭状况和他本人一样规整且标准,清明节就要去扫墓,端午节就要吃粽子,春节元宵中秋这种法定团圆节日就更不用说了,隔壁顾家一定是整整齐齐灯火通明的。 “新开的公司,有些业务需要出个差去宣传。” “中秋就去?” 现在兔子这个比喻词这么盛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