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与政府不禁商业有很大干系，但这县城也绝不算差。 “原来如此。”周慈青双眸却是紧盯着外头那街巷中售卖饮子的不放，嘴里还道，“冬日里卖饮子，若是冷了……” “你要喝么？”吴长庚注意到了。 那跑堂的眼尖，注意到了，笑道：“哪能让客人去呢，我们马上买过来给您带回来就成。” 跑堂的嘴巴利索，当即便道：“他四个季节所卖的饮子都不大相同，冬日里专卖着金橘露，姜露，七宝擂茶，葱茶，仙鹤草茶，还有那盐豉汤，就这几样。” 周慈青来了兴趣，便道：“给我来两碗仙鹤草茶。” 跑堂的得了令，也是手脚麻利地往那摊子上飞去，不过片刻就带了碗茶回来。 喝上这一口便可补虚益气，还能养血。再仔细品尝一番，甜度适中，倒也算是好滋味。 吴长庚心知自己是推脱不得的，忙接过来，抿了一下，略一折眉：“尚可。” 他刚想问，那传菜的跟耍杂技似的，左胳膊至手上托着两个盘子一罐汤，右胳膊至掌心放着两个碗，竟稳稳地走在了他们的面前，将菜一一放下，招呼道：“客官，请慢用。” 这端上来的菜热气腾腾的，上头还冒着几缕白烟，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在，观来确有几分家常的气息。 煎豆腐则省去了些繁琐，不过是煎至两面金黄，再佐以酱油，盐。 碧青色的青精饭更不必多提，滋味也甚不错。 不必细说，剩下的皆是由吴长庚一扫而光，吃得半粒米不剩，尤为节省。 周慈青同他说：“吴大哥，我想到了该做些什么来卖，好来接济一下这难捱的冬日了。” 周慈青也不卖关子，同他说：“饮子。” 肥皂还得等上些日子才能拿出来献宝，但是家中两张口，张嘴可就要吃饭呢，哪里等得起。 这种“青黄不接”之时，奶茶就该发挥一下它应有的效益了。 他二人剩下这段时间便去采购食材去了，牛乳和羊乳在县城内也能订购，那要日日都买新鲜的，周慈青便先买了一壶牛乳带回家去，反正这日头便是放个天都不见得会坏。 这样跑来跑去，倒是没见他再咳个几声了，俏白的腮都晕上一抹红，瞧着倒也康健些。 未曾入夜便到村里头了，几缕袅娜的烟从囱里飘了起来，家家户户大都能闻见饭香。 第二日一早周慈青就央着吴长庚做奶茶，头一个做的就是山楂红枣洛神花奶茶，先是将那红茶用火给炒出香味，再加入清水以文火熬煮，直至水沸。 这灶屋里烧着柴火，热烘烘的，他管着这加柴火一事，坐在这灶膛处，白生生的小脸都被火光映得通红，鼻尖轻轻耸动，嗅着那股子香。 吴长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