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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许玄,会是这个意思吗?这种猜想过于惊骇,周清扬按下思绪,有和殿内的人扯了好一会皮,先软后硬,先礼后兵。好在只是安置难民,还没触到这些人的底线,也无人想舍身试一试化神修士的底蕴。于是此番风波总算了结。周清扬疲惫地坐在殿内,总算明白了为何沈昔全动不动就要先杀人后办事。这调兵遣将真不是谁都能担当的。众人散去之际,赵靖源给她叫住。“赵师兄,我有话问你。”赵靖源犹豫着回头,问:“可是想问沈宗主的下落?”……周清扬不料给人看穿了心思,尴尬道:“师兄一定知道吧。”赵靖源摇头:“沈宗主不愿你涉险,你待在首阳才是正理。”周清扬苦笑:“师兄,我并非为了私情。首阳山上唯我二人破了化神期,她一人行事多有不及,我去了是能助力的。”她言辞殷切,句句在理。赵靖源给她缠得没法子,也觉得此时不该计较那些儿女私情,遂取了笏板,将位置指给她看。周清扬细细记住了,却没有立刻动身。她踌躇半晌,道:“我还有一事,要拜托师兄……”赵靖源还没听到她后边的话,外面滚滚浓雷炸开了殿宇。一道娇而颤抖的声音传来:“你…想抛下我,一个人走?”伴着雷声落下的是一把青伞,伞下的人立在雨中,因气恨打着哆嗦。“容容…!”周清扬心脏乱蹦,她跑过去将沈容拉进殿内,摸到她冰冷纤细的手腕,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生病了?”沈容甩开她的手,眼睛红了一圈,梗着脖子不肯说话。周清扬一面急一面慌,摸了她的额头,确是滚烫的。她连问了几句,沈容都不吭气,她只好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最终,她狠下心,一字一字慢慢说:“是,我是要走了。”周清扬低着头,没看见沈容落下来的两行泪。在这低头的片刻,她想了很多,她想,沈容可能会骂她、数落她或者拖着她留下。可面前的姑娘只是抹干了泪水,说:“我陪你。”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或认定了某种现实,所以风干了幻想,只剩下执着的“我陪你”,作为最后的奉送。第56章 北疆幅员辽阔,人烟却极其稀少。它不似幽冥危险,但却总是为人嫌恶。因为这里没有泥土,没有山峦,甚至难以见到一滴水。大片连绵的黄沙覆盖了这片炎热的土地。深入地表,耐旱的响尾蛇嘶嘶游动,不肯放过任何可以维持自己生命的物质。十年前,齐氏宗族被流放到此处。他们不但没有食物,还要抵抗来自蛇人族部落的追杀。那群半人半蛇的怪物,平常难见血肉,一旦有机会大快朵颐,便是拼了命也要逮到猎物。这么多年过去,没人知道齐氏还有几人幸存。此时,随风流动的黄沙脊上,两道蒙住了头脸的人影慢慢露出身形,轻薄又严实的打扮为她们抵挡强烈的日照,白色的轻纱头巾在黄沙中飞扬。其中一人取下随身佩剑,手腕一转,沙丘如有生命般流动着下陷。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经历了三年的风吹日晒,去了冰雕雪刻般的精致,多的是大地式的深沉和平稳。黄沙裹挟着两人的躯体,顺着黑漆的甬道而下。一座简陋的地下小屋里明了烛火,齐照坐下扯掉了脸上的头巾,明媚的脸上也全是倦怠。她说:“宗主,那蛇人不可信,他说是为我们打探齐氏的下落,说不定只是想趁机跑路,我们别等了。”沈昔全在烛火旁就着一点光翻阅卷轴,闻言只答:“再等等。”齐照抿紧了唇,手指躁动难安地敲着床沿。她盯着沈昔全手中捧读的那卷,还是忍不住涩声问:“宗主…三年了,真的值得吗?”秉烛细读的人听了这话,微微偏过头来,她可能也觉得憋闷,于是摘掉了面上的轻纱。那张冷白的半张脸上爬满了深刻复杂的符文,一眼望去甚为奇异又可怖。“没什么值不值得,我不这么做,只能是大家一起死罢了。”齐照却不信她,她低了头闷闷地说:“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沈昔全假装没听到,只是继续钻研那卷轴。待到外边日月轮转,夜幕来临,地下屋的也冷下来。齐照燃了火,轻声道:“宗主,休息吧。”沈昔全上了塌,手脚都是冰冷的,齐照仍凑在火堆旁,看上去怏怏不乐。“你怎么了?”沈昔全皱眉。齐照背对着她,蔫了好一会儿,才道:“宗主,我担心你…那卷轴上记载的方法太过凶险,即便成功,施咒者也必遭反噬。”“我不明白,她真的有这样好?”她转过头,半张脸给火映得发红。“周清扬,她根本不懂宗主的性情,否则那些年里也不会和宗主离心。”沈昔全不动,只是无言地看着她。齐照被这双黑色的眸吸引,想到当年她满怀仰慕,却不得注视,忍不住委屈起来。“宗主,我当年想拜的师尊一直是你,为何不看我一眼。”她涕泪交落,自是很容易令人有自悔之心的。然而沈昔全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还有点倦怠,她讲:“若是她在,绝不会说出这番话来。”齐照住了眼泪,怔怔的听着。“我是心悦于她,想保她在世间百岁无忧。可希望天下清平,也是我们当初下山的理由。我想削皇室,立宗门,是想百姓不为妖魔所苦。周周…旁人总说她圆滑、虚伪,可我知道她心里自有热忱,无论是对我、对自己、还是对天下。”“哪怕她总是不肯轻易交付真心,可天性里也难以作假。”沈昔全轻声说:“她比所有人,都真得多*。”齐照咬着唇,末了苦笑一声:“那看来不懂的是我了。宗主,你会不会瞧不起我?”沈昔全一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说:“我从未瞧不起谁。你能摆脱皇室,瞒天过海拜入首阳,已不知强过旁人多少。”齐照眼里的泪还未干,听了这句好话,总算有所安慰,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是啊,那地方…能逃出来,已是幸事。”她捂了脸,沉淀了了思绪,说:“宗主,关于融骨之法,我有一猜测。”沈昔全倾耳。齐照回溯着那段尽力遗忘的记忆,来到她的出身之地,把那些烂泥里尘封的东西扒开,清晰的脉络逐渐浮现。**齐氏承运千年,这片大陆上从未有过新的王朝,大家也不觉得该有新的王朝。大家浑浑噩噩而又自娱自乐的过下去,皇室的子弟也枝繁叶茂。齐氏像一棵大树,这棵树亭亭如盖,枝桠越发越多。人多了,通常会生出许多事来,然而多年以来国家一直太太平平。若有心人仔细计算着皇氏宗族的数量,就会发现,它竟会自己“修剪”自己。齐氏的人数,其实从未超过一个界定的范围。龙裔的血脉,要一直保持纯正,便不能与外族过度通婚。一个崇奉礼教的国度,皇室子女,竟屡屡亲者**。这样不能为人道的秘密,是齐照四岁上就明白了的事。她撞破了皇姐和皇兄的秘事,那一刻,她无力呼喊,无力恶心,只想赶快逃离。后来,她经由宫里此后多年的老太监得知,齐氏的血脉里,便注定了同血缘者会更加亲近。血缘越近,诞下的孩子龙息却纯正。这样的秘辛,是不能叫外姓之人知晓的。皇帝一边教化百姓,一边行蛮夷之事。齐照早慧,经常自己偷偷琢磨,她觉得恐惧,未来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她一直在想办法,离开皇城。偶然一次,她翻到了史官的笔记,上面不但记载史料,还记载着而今天下发生的种种异事。最上面一本上书:首阳七十二峰,无运峰为一,现袭第五十二位峰主…沈昔全在任。年幼的齐照把那本书翻了又翻,上面书写的仙术仙境都是她想也未曾想过的新奇,史官秉承着私心,将首阳山夸的天花乱坠,上面还有一张修行天资排行。第一个名字姓张,叫做张先,乃是首阳当年开宗立派之人。第二个姓沈。齐照算了一算,发现此人不过二十多岁,比自己母妃还年轻。她怀里揣着书,透过头上小小的一方窗,畅想着这位年轻宗师的相貌。沈昔全的存在,给她带来莫名的希望和向往。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不受束缚,自由自在。御剑凌空,那该有多么恣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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