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傅朝翘着二郎腿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蹲在地上给小猫喂猫条的宛薰,“这就是你说的那只猫?” “是挺可爱。”傅朝凝着她的眉眼,长臂一身把她发顶那叶子取下,递给她。 吃完猫条的小猫舔舔爪子,蹭着宛薰的裤脚,喵喵地叫唤。 傅朝有洁癖,他看了眼那油光水滑的小煤球,“不了,我猫毛过敏。” “没那么严重。”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低头盯着她怀里的那只猫。 “darkefeaster!” “它的中文名字是漆黑烈火使,你可以叫它小漆。”宛薰补充道。 她把猫放下,让它自己去玩,然后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真心求教:“什么?” “唉,笨蛋。” 他步子大,宛薰小跑跟在他后面,“大师,你话能不能别说一半,难道另一半要收费啊?” “大师,你们行业真景气,现在大悲咒都要才能听了,还真是我佛不渡穷逼。” 傅朝眼底的愉悦还未褪去,看着她在前面的身影,忽然想起肖逸昨天跟他的对话。 那几年傅朝只要一出现在面前,他们就会惧怕得浑身发抖,抱头瑟缩,对这位打人不挑是谁、下手狠厉的欺凌者闻风丧胆。 他会藏着那些狠,一直藏到她不听话为止。 不过她有点特别,他要耐心一些。 “谢谢同桌。”她把练习册交给他。 宛薰坐在座位上收拾桌面,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些片段,她手上动作停下,仔细地回忆着,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 她写到一半,在草纸上画了画。 宛薰瞪大双眼,深吸一口气,火速从座位上弹射起步冲出教室追赶正要去物理组办公室的傅朝。 要是普通的摸鱼就算了,那可是,那可是—— 救命——! “傅朝!” 快一米九的这么大一个帅哥人就这么哐当摔在走廊,实在是太过于瞩目,一下子就吸引了走廊上所有人的注意。 宛薰要起身跑路,傅朝见她撞了自己就要走,一把拽住她的后领子将人拉到自己跟前。他脸色不大好看,半眯着眸子,笑得阴恻恻的,“亲爱的同桌,你就不能解释一下?” 她缩着脖子,讨好地给他捏捏刚磕到的胳膊,“唉呀,我刚发现我作业没写完!我怕来晚了你给我交上去了,哈哈哈。” 傅朝何其敏锐,一下子就知道她那作业本大概是藏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小秘密,绝不是没写完那么简单。 宛薰警铃大作,连忙伸手去抢,他就举高了点躲着她。这时候物理组的门打开,老师看着地上的两个人,“诶诶,你们俩干嘛呢!太明目张胆了吧!” “不不,不是,老师,我来交作业,然后在门口滑倒了……”宛薰可怜巴巴地对手指。 宛薰心里慌乱,脑子有点发懵,愣在原地。傅朝凑过来把口袋里折起来的纸塞进她手心,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跟在梦里的她一样。 她接下来这半天都没能直视他。 他拄着下巴,“那这下不得不说了。” “好好,我不说,”他知道适可而止,不忘夸她,“你画的挺好的。” “不过男生的那里,还画的不是很准确呢。”傅朝意味深长地笑。 傅朝切了一声,“你不也是吗?小色批。” 这几天下午的自习课,获得特批的宛薰可以不用学习,继续在后面画板报。 宛薰站在椅子上画,下面来同学问她是不是走美术生这条路考进来的。 傅朝回头看那幅已经上了大部分颜色的画,幽幽长夜中,翘首的少女抬手伸向从天而降的一点星光,满眼期待和纯真地迎接黑暗中的希冀。 原来她技能点全点在画画和幽 哦对,还有矫捷的身手。 但是她没来。 他本来想发消息问问,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他们做同桌都一个多月了。 班主任说打过电话了,宛薰身体不舒服,请了假。 好巧不巧,他在那张长椅上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的人。 这才几天,应验得也太快了点。 就这样在沉默的挤压中,动心的那个总是按捺不住,“你一上午一直都坐在这了?” 他凝着她,“怎么死的?” 然后就下了雨。 天空的眼泪渐渐地,淅淅沥沥地打湿了两个人的肩,傅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的脆弱,内心不可遏制地兴奋起来。 他揽过她的肩,从她手上拿走那具尸体,极尽温柔地说:“别哭。” “我们一起把它埋起来,好不好?” (傅哥终于要扑倒薰宝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