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意问:“三刀三劫,过了没?”葛不缺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说:“你故意的吧。”谢轻意笑笑,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她只是有种感觉,自己的抑郁好像又犯了。心头不痛快,割完脖子又想割手腕,但忍住了,毕竟是在道观,清静地儿,见血不好,养伤另算。她在道观住了几天,又带上保镖、生活助理和厨师跑青海旅游散心去了。谢轻意出院,满屋子的人走得只剩下施言一个,一下子就清冷了下来。施言盯着门口发呆,脑子里全是谢轻意,很烦。她想:谢轻意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吧?是想让我知道自己有多对不起她吗?她向来没心没肺,辜负人习惯了。如果谢轻意打的是这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她发了一会儿呆,想了想,联系宋秋叶,询问查得怎么样了。朱雀会的钱被掏走了,上上下下全炸了窝,宋秋叶更是炸毛急眼,动用了自己亲姐的关系,挖地三尺,查她被转走资金的去向。可只查到,让戚丰泉的人转入了虚拟货币交易市场,钱一进去,变成虚拟币,受其设定的算法和机制保护,之后的去向根本没法查。钱的去向查不到,那就查当初有哪些人朝她下手,包括戚丰泉是怎么知道朱雀会、怎么知道陆谅把钱转到了她这里的。陆谅被盯上,资金也被盯上了,这时候无论把钱转到哪,都会被戚丰泉查到,可施言的背后是谢轻意,宋秋叶的背后是宋秋枫,戚丰泉跟谢家还有姻亲关系,要是从她俩追这笔钱,很容易惹来大麻烦,所以在他看来,钱通过施言和宋秋叶转走是安全的。为了防止施言和宋秋叶黑吃黑,把钱私吞,陆谅又安排了人盯宋秋叶,想着等钱到账,就找机会,把钱转走。哪想到,他安排的人失手,直接吓得宋秋叶躲起来了。戚丰泉也没给姻亲面子,顺着施言和宋秋叶往下查,把朱雀会给翻出来了,又因为找不到躲起来的了宋秋叶,于是把施言逮进去逼问宋秋叶的下落,之后,消息曝出来,闹得大家都知道了。郁容人在国内,顶多就是有嫌疑把陆谅的身份捅到了警局齐队长那里,再从商业上搞陆谅和他的盟友。陆谅转走的那笔资金,无论是朱雀会的人,还是宋秋枫的人,包括戚丰泉的上级部门都调查确认过,跟郁容没有关系。查来查去,所有证据都指向戚丰泉的人把钱转为虚拟币,再通过虚拟币账户转走了。施言翻开手机备忘录,看到上面的账号密钥,就好像看到谢轻意在嘲笑她。她明知道郁容是谢轻意的人,谢轻意还把朱雀会的经费还给了她,她却拿她俩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她手里的账号密钥都无法证明是谢轻意给的。因为,这是谢轻意拿着她的手机输入她的备忘录的。即使能证明这笔钱是谢轻意给的,也只能说明谢轻意给了她一笔钱,而谢轻意的钱多了去,随便挪一笔给她,正好凑巧是这个数,不是吗?更何况虚拟币的价格是随时变动的,都不用等几天,便连钱数都对不上了。最要命的是,这笔钱是真的不能拿出来,不能动。因为一旦拿出来,她就成了监守自盗去坑宋秋叶,有一万张嘴说不清它的来历,所以想要找回朱雀会的损失,只能如谢轻意所说,咬死戚丰泉,让戚丰泉来填这个窟窿。施言暗暗感慨: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却又好不甘心,总感觉谢轻意织了张巨大的网罩住她,而她,是困在网中的提线木偶,摆脱不掉。施言思来想去,发了条消息问宋秋叶:谢轻意有嫌疑吗?宋秋叶:?宋秋叶:别闹。她病得比你重多了,几乎不理事也不跟外界往来。为了捞你,先是开着冤字车把省政府的大门撞了,又再抹自己脖子逼得王局长放人,都昏迷住院了,你俩住一间病房,你还不知道啊。施言:呵。宋秋叶:?施言的心里堵得慌,却只能按照谢轻意所说,去咬死戚丰泉。她出院,回到家,又让老妈一通说。说她不该明知道陆谅他们要对付谢轻意,还跟陆谅他们往来,跟谢轻意闹翻。“轻意知道你出事,二话不说,就跑去打听消息,怕我担心出事,又特意跑过来安慰我,后来听说你被扣着不放,喊冤都喊到省里去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对她呢。”施言能说什么?她说:“对对对,就她是好人!大好人!”呵。摔门而出,好憋屈。她被谢轻意抢了钱,还得感谢谢轻意。呵。施言气得直接把谢轻意拉黑了。84第84章 多方发力之下,戚丰泉被停职审查,且全都追着他要这笔钱。宋秋叶手里扣着戚丰泉派去抓她的人,更是直接放言,一手还钱,一手交人,不然就送警局。到时候这几人的身份经不经得起调查,会再查出些什么来,那可就不好说了。钱没到他手上,他怎么吐?如果填不上清查下来,是真能顺着他的利益往来关系网给他连根掘了。他又不是什么大贪巨贪,虽说有点灰色收入,那也不多。让他填这窟窿,倾家荡产,连个零头都填不上。深夜,戚丰泉爬到住所天台,一跃而下——人当场就没了。第二天早上,小区居民起床时,地上的血渍都已经清洗得干干净净,只有物业和值班保安知道点情况,但一句话都不敢往外说。人死债消,这笔账彻底成了笔烂账。宋秋叶相当头大,钱全没了。那些经费都是会员们凑起来做生意买卖的钱,本钱、项目款、工资、分红都在里面,要是不能及时追回钱财,底下的好多生意资金流都得断,会出问题的。查封戚丰泉的财产?把他的合法收入、灰色收入,全查,连个小目标都凑不齐。宋秋叶想不明白:他图什么呀?挣一笔好退休吗?可是这一网下去,夏乐乐、陈铭、郑庆、常裳,哪条不是肥到流油的大鱼,就算跑了一个陆谅,不是还有另外四条么?非得盯着她跟施言死咬?她想到戚丰泉可是谢玉瑾的亲舅舅,谢承勤的小舅子,而施言跟谢轻意的事更是人尽皆知,甚至跟着谢轻意的父母去过谢家的金库。她打电话问施言:“不会还是因为谢家的那些事吧?”施言回了句:“不清楚。”她总不能去把谢老六拖出来问是不是他指使的吧。宋秋叶问:“现在怎么办?我姐可不会帮我填这窟窿,她跟国安那边谈妥条件,就开始催着我放人。现在会里为着放人和钱的事,都吵翻天了,弄不好,咱们朱雀会都得四崩五裂。”施言说:“钱的事,我来解决。”她没动谢轻意给的那笔钱。哪怕这笔钱是朱雀会的经费,哪怕一句谢轻意给的就能解释它的来源,她不愿意动用。她有一个多亿的现金存款,先转给宋秋叶应应急,之后又把施氏做了抵押贷款,贷了笔资金出来,让朱雀会的生意买卖不至于没有周转资金出问题。戚丰泉没了,总还有些人靠着他做生意买卖什么的,施言趁势给扫了,多多少少找回些损失。陈铭、夏乐乐他们蹲进去,家里闹了起来,外面又有郁容、以及趁火打劫的程侯、唐逸等人,搅得里外一团乱。这几家为了捞人、保重要产业筹措资金,不得不变卖些产业。施言没有像程侯、唐逸他们那样跟郁容搅到一块儿去对付这几家,再加上她是朱雀会会长,跟国内好多二代、三代都有交情往来,夏老爷子、常老太太,还有郑老爷子几番权衡过后,陆续找到施言托她做中间人帮忙牵桥搭线变卖产业。施言拉着朱雀会的人进来做这趟买卖,从中赚了不少,把经费的损失填上了。她忙完这些,已是深秋时节。再然后就是忙着年终盘点分红之类的,朱雀会的事要忙,施氏的事也要忙,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过年。大年二十九,公司放了假,大家都忙着回家团聚张罗过年,施言也极难得的有空回去陪施惠心。她坐在露台躺椅上休息,忽然想起当初谢轻意住过来窝在露台上休息的情形。那时候的谢轻意病着,如今,不知道怎么样了,在做什么。施言又想:“我想她干嘛?”却又惊觉,似乎很久没有谢轻意的消息了。不仅没有谢轻意的消息,连时常跟着她的眼线都消失了。不过,谢轻意失踪不是一回两回,都成狼来了。施言想把这事抛到脑后,又觉心头空落落的。她索性起身,去到隔壁妈妈的住处,打开门进去,正好遇到秦管家来送年货,施惠心在问起谢轻意的情况。秦管家说:“轻意小姐挺好的。”明显不愿多说。施惠心瞥见施言进来,又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心说:“你就作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