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向前面的车,说:“谢承礼是我伯父,我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一个警察说了句:“少打听。”另一个警察问:“你知道谢轻意在哪吗?”施言点头,说:“知道一些,你们找她?”警察点头。施言说:“过年前,大年二十八,她在我家,精神病发作,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先去了急诊科包扎自残造成的伤口,之后她让保镖和秘书带走了,我就没再见过她。”两个警察互看一眼。其中一人问:“精神病发作?”施言点头,说:“省医院有她精神病发作时的自残记录,她在爷爷过世后,因为自残,已经住了好几次院。”一个警察坐到施言的副驾驶位上,说:“那麻烦你,协助我们调查。”示意施言继续开车。施言问:“去哪?”那警察报了另一家本市非常有名的三甲医院的名字。施言迅速拿出手机一搜,那家医院有本市唯一的三甲精神病院。谢轻意还没出院吗?施言的心口莫名一疼。她稍微加了点速,赶上前面的警车,跟他们一起到医院。下车后,见到谢承礼,喊了声:“五叔。”谢承礼哼地冷笑一声,问:“你怎么来了?”施言听说过谢轻意搞事,让谢承礼没能升上去,加上这两天谢承安、饶盛杰的事,她很难不怀疑谢承礼跟谢承安联手,要朝谢轻意下手了。她没说话,只看向管家。管家向施言点点头,便带着警察和谢承礼往精神科住院部的特殊病房去。由警察和管家出面跟医院沟通,施言跟着他们,很顺利地见到了谢轻意。谢轻意比起之前更瘦了,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禁锢住。她睁着眼睛,两眼没有焦距,神情也是呆呆的,嘴里低喃着什么。施言凑近了,听到她在喊爷爷。她没绷住,眼泪夺眶而出。谢承礼站在病床前,惊得人都傻了。警察询问完医生谢轻意住了多久的院,又接过保镖队长递来的病历翻看,好家伙,从去年就不正常了。队长把病历给谢承礼看,说:“你说你车上的监听器是谢轻意让人装的,怀疑她窃听国家机密,这……”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躺床上动都动不了,她还窃听个啥啊。27第27章 谢承礼激动地问施言:“为什么她病成这样子也没告诉我们?”施言说:“当然是怕你们弄死她好继承她的遗产。”谢承礼气得对着施言直接骂出句脏话。施言冷笑:“自奶奶过世,谢轻意继承了大笔奶奶给的遗产后,你们就开始针对她。你跟谢承安、二叔常年累月挑拨叔七婶,对谢轻意进行语言暴力精神戕害,把人逼成这样子,竟然还有脸倒打一耙。谢轻意住了这么久的院,但凡你们到谢家看过,就知道她一个成天窝在家不出门的人,不见了!”警察看向谢承礼的眼神都不对了。确实哈,亲伯父报警说亲侄女在他车上装监控,窃听国家机密,一查,哎哟,侄女在精神病院从过年前住院到大年都过完了,亲伯父不知道!你们过年都不走亲戚的吗?一个警察问:“没通知她父母吗?”施言又把谢轻意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留守儿童,以及第一次自杀是因为谢老七夫妻在爷爷刚死第二天,就逼她把老宅转给谢承安的事告诉了警察。在场的警察、医生们听得都无语了。这不疯,才怪!谢轻意现在这情况,别说她不具备作案的条件,就算她真犯了事,也抓不了。人躺在精神院病捆起来强制治疗呢,怎么抓?厚厚的一撂病历本拿在手上,他们连精神鉴定都不用做了。警察直接拍照录像、把谢轻意的住院病历全部复印了一份,保留好证据以后,收队,走人。谢承礼送走警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轻意,不死心,又拿起她的病历翻看,待看到去年有过精神科诊治,又问施言:“去年就看过了?”保镖队长说:“谢承佑先生带去看的。”谢承礼惊了,说:“老七一个字没提。”保镖队长幽幽地瞥了眼谢承礼,说:“谢承佑带老板去精神科那会儿,老板刚做完肠道缝合手术没几天,直接导致伤口裂开,血和肠液漏到肚子里感染形成肠粘连,到现在还没好。我们老板这样子,谢承佑先生功不可没。”他把谢承佑干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数给谢承礼听,包括刺激得老板差点在谢家老宅门口捅死谢承佑,又说:“谢承安跟老板争谢家大权,您一个没多少继承权的,掺合进来干嘛?这些年,老板少你一分钱了吗?”谢承礼见他知道得挺多,沉下脸,问:“监听器是你装的?”保镖队长说:“我们只负责看家和保护好老板,别的一概不管,只不过跟在老板身边久了,谢家的事,见得多了。”他又意有所指地说了句:“五爷,监听器的事,您别只找我们老板,也该找找别人啊。”谢承礼冷笑一声:“怎么?你是不是要说,这监听器可能是我大哥装的?”保镖队长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自己想。施言问谢承礼:“你知道城南的宝月轩拍卖行、今天刚查封的得月楼大饭店,以及城北的御园山庄都是谢承安的产业吗?哦,对了,昌信安保也是谢承安的。”谢承礼上下打量施言,问:“你从哪里知道的?”他都不知道的事,她怎么知道的。施言当然不会告诉谢承礼,她是昨天把夏乐乐灌醉套话套来的。谢承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出了病房,下楼,到了外面便给谢老六打电话。谢老六拿起电话就问:“你带人去抓轻意了?”谢承礼说:“你消息挺灵通啊。”谢老六说:“老大跟轻意的事,你往里搅合什么?”大哥死了儿子,轻意也被逼疯,双方都斗红了眼,你一个过清闲日子的搅进去,嫌日子太好过?谢承礼说:“那还不是谢轻意先惹我,要不是她,我……算了,老六,我问你,宝月轩拍卖行、得月楼大饭店,还有御园山庄,我听说是老大的产业?”谢老六又报出几家实力雄厚的控股企业、投资公司和一家跨国企业:“老大都有股份,找人代持的。”他把谢老大的持股数都报给了谢承礼。谢承礼气得差点说不出话。合着就他蒙在鼓里,跟老七一样,当猪了呗。提到老七,他又想到谢轻意,说:“老六,轻意住院的事,你知道吧?”谢老六问:“哪次住院?”谢承礼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心虚,道:“就刚才,警察去找她,她不在老宅,我们在精神病院找到她,情况不太那个……”谢老六说:“什么情况?”谢承礼把他刚才见到的情形告诉了谢老六,说:“我……我不知道她成这样子了,瞧……瞧着怪难受的。”电话那头一阵安静。谢承礼喊:“老六,老六,你在听吗?”谢老六叹气的声音传来,说:“轻意住院的事儿,别让老大知道。算了,我来安排。”谢承礼有点不敢信:“老大真会把轻意……不……不至于吧……”可他想到刚才见到谢轻意的样子,好像确实有点……至于!谢老六挂了电话,订当天的高铁票赶过来。他到医院的时候,谢轻意已经转院。一问,不知去向!他打电话给施言,施言也极意外。她在谢老五走后,就被谢轻意的保镖和医生给请出了病房,想多看两眼谢轻意都不成。谢老六赶到老宅找管家,管家说不知道。他给谢轻意的保镖队长打电话,电话关机。好在查事情找人是他的专业特长,费了点劲,找到谢轻意去到外省治病去了。他辗转到外省医院找到谢轻意,见到她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在她身边,就算是医生护士进去给她打针喂药,保镖都得反复检查确认,对谢轻意的安保放了心,又考虑到如果惊动到他们,极可能又会转移,于是悄悄地去,默默地走。不过,却是真的揪心。谢轻意治个病,跟躲避仇家追杀没区别。谢老五回去后,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老婆问他怎么了。谢老五瞒下自己报警带人去抓谢轻意的事,把谢轻意躺精神病院瘦得都脱了相的事告诉了他老婆。第二天,六点多一点,天还没亮。他老婆就打电话给了文兰。文兰又打电话给谢老七。谢老七又打给谢老五。谢老五只能照实说。两口子这次回来得极快,早上接到的电话,傍晚就赶了回来。他俩和谢老五去医院看谢轻意,才发现被转走了。谢老五斩钉截铁地说:“老六说他来安排,肯定是他转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