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四姑去到后堂,问:“轻意到底什么个情况?争遗产捅自己刀子的,我还是头一回见。”谢承珍都是懵的,说:“我哪知道。难道不是跟老七吵起来情绪失控……”她随即想起谢轻意冷心冷肺的,要是说她捅姑伯兄姐们,让人不意外,捅自己……哪怕是亲眼所见,仍觉不可思议。她只能说:“你还是问问老七吧。”谢六又问:“那叫王定坤的,又是怎么回事?”谢承珍说:“不知道啊。这事,你问我,不如问施言或大嫂。”谢六起身去找施言,没见到人。他找管家要了施言的电话打过去,占线。他过了两分钟再打,电话通了。谢六问:“王定坤是什么情况?”施言说:“三年前,我妈出车祸,司机跑了。同一时间,谢承安的司机失踪。那司机就叫王定坤。”谢六问:“司机跑了?车子呢?开车的不是车主?”施言说:“车子是**,还是辆失窃的**。车上没有任何指纹和有用的线索留下,对方的车子撞向我妈车子的时候,恰好轻意的一个保镖开车从后面冲上来,把对方的车子顶飞了,我妈这才死里逃生,只受了点轻伤。”恰好?谢六心说:“不是巧合吧。”他皱紧眉头,回头看向灵堂。老爷子尸骨未寒,大哥跟轻意就闹到你死我活了,这里面还又涉及大哥极可能指使人谋杀大嫂一事,而轻意盯着这事,留着把柄呢。谢六沉沉地叹口气,又去找到谢轻意的保镖队长,说:“你们再派几个人去守着你们老板,小心护着点。”谢轻意连自己都捅了,这要是醒来,还不得把大哥往死里整。他怕大哥狗急跳墙,来个先下手为强。保镖队长已经把放假的都叫回来了,又通知了眼线在老板附近盯着。不过,听到谢六的话,什么都没说,点头应下。老板有好多家当都在宅子里,他们得看好家,自己没撤。谢轻意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了,直接进了急救室,安排紧急手术。施言开车跟在谢轻意的车子后面去了医院。要赶在谢承安的人之前先把王定坤找到,最好是从谢轻意这里得到具体地址。谢轻意连对方最近缺钱都知道,显然是派人盯着的,对对方的行踪必然一清二楚。6第6章 文兰女士手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血淋淋的,让跟着她的两个随从连拉带求送去急诊处理伤口。手术室外,只剩下谢七先生、施言,以及谢轻意的八个保镖,再就是施言和谢七先生的两个随从人员。谢七先生盯着大门口“手术室”几个字发呆。施言安排好人手紧急赶往缅甸找王定坤和等她的消息,便又坐回到谢七先生的旁边,喊了声:“七叔。”这么多年,谢承安还在蹦达,他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功不可没。别看谢六、谢七不常回来,也不太过问里面的事,身份地位摆在那,任谁都要顾虑几分。要动谢承安,就得断了他来自弟弟妹妹的助力。谢七先生扭头看向施言,轻轻地“嗯”了声。对着这个收养来的大侄女,他倒是没像谢家人那么排斥,问了句:“大嫂还好吗?”施言有点让谢七先生逗乐了:你女儿都快没了,还有心情关心我妈。且真要是关心,也不会是这时候才问。她的脸上是半点不显,客气地回了句:“还好,手术挺成功的。”谢七先生又顺势问了些大伯母的病情。施言差点翻脸:你搁这搞领导慰问呢。忍住!毕竟谢轻意都只敢用捅自己来收拾的人,施言不觉得自己有叫板的实力。她应付了谢七先生一会儿,瞥见文兰女士过来,拿出手机,调出昨天站在角落里录的视频,点开,调大声音,递到谢七先生的面前。视频中,谢大问谢老先生:“老宅呢?你不会真的打算留给谢轻意吧?”之后是谢二也跳了出来,再然后就是父子间的那场对话。“这些年,你还不止一次谋划着要杀妻。”“你说,你干的这些畜生事,我拿什么老脸去地下见我兄弟,要不要走的时候带你一起下去,给你岳父一个交待?”这些话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出自亲爹的口!谢七先生的脸都青了。文兰女士走过来,本想拿过手机再看看是什么情况,奈何双手绑着纱布,于是轻轻碰了下谢七先生。谢七先生把视频从头播放,结果,好家伙,视频里拍到当时谢家的人看谢轻意的眼神,特别是自家亲大哥看她时,那眼神跟淬了毒似的。这情况哪还有不明白的,一家子抱团欺负人呢。文兰女士的眼圈都红了,气得连手上的伤口都感觉不到疼了,心口疼。施言收回手机,揣进兜里,又说:“我妈妈的那间公司说是市值八个多亿,但去年一整年的盈利才一千三百多万。为了这么一家公司,谢承安具体实施的杀妻行动,让谢轻意逮到把柄的,我知道的,就有三次。”谢七先生和文兰女士同时看向施言。哪怕他们刚才已经从老爷子那知道谢承安不止一次杀妻,听到三次,仍旧心惊,更心惊于谢轻意参与进去手里有谢承安的把柄。可以想象,谢承安在除不掉施惠心彻底占有公司的情况下,得有多恨谢轻意,又有多忌惮她。施言又幽幽补充道:“大家都在传,谢轻意从爷爷那得继承了一百多个亿。谢轻意的保镖团队,明面上的就有三十多人,这牌面二位都比不了吧?她在防谁呢?”还能防谁?自然是防谢承*安了。谢七先生和文兰女士的脸色都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们知道施言跟谢承安不对付,有心挑拨,可视频里拍到的,今天发生的……又深深的刺痛着他俩。老大在他们跟前中伤轻意,他在说谎!施言又轻轻地问了句:“七叔、七婶只有轻意一个孩子吧?”只有一个孩子,这会儿在里面抢救呢。别人要害她,你俩蹦出来当帮凶。施言真想说了句:死了,可就一个都没有了。虽说很想留在这里看戏,但再留下去容易碍人眼被迁怒到。施言起身,去旁边的住院大楼探望施惠心。施惠心刚做完检查让护士推回病房,见到施言,意外极了:“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这个时间不是在灵堂操办丧事么。施言帮着护士摆正病床,又帮施惠心整理好被子,把床头摇起来,让她能靠得舒服些。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今早发生的事告诉施惠心。她抬指比划道:“伤口让匕首的锯齿拉开,皮翻肉绽的,嘴巴那么大的一个口子,肠子断了,急性大出血,送到医院时已经昏迷了,这会儿还在抢救。”施惠心都听懵了,半晌才问出句:“那真是亲生的?”施言的嘴角微挑,满是嘲讽地说道:“他大哥才是亲生的吧。谢轻意都拿刀子捅自己了,谢老七还一耳光抽过去,要不是那一耳光刺激得谢轻意当场把匕首从肚子里抽出来,不会伤到这么严重。那么多人在,没有一个人着急送医,还是谢老六去把轻意抱到车上……”施惠心深深地无语。她失去过孩子,一子一女,最是知道丧子之痛有多折磨。若是谁敢这么欺负她的孩子,早扑上去拼命了。哪像那两口子,不是自己养的,那是一点都不心疼。施惠心对施言说:“轻意那边你多上心些,多走动起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对谢家的很多人都没好感,但对于谢轻意还是有三分感激的。如果不是老爷子还念点旧情,出手回护一二,她早些年就没了。后来,老爷子年岁大了,逐渐管束不了子孙,施言在国外读书还有学业要完成,她舍不得让施言早早地卷进这些争斗中,而自己身体状况如江河日下,是真差点死在谢承安手里,好在有谢轻意对谢承安连削带打,多次出来护她,她才能撑到现在。在谢家,能够动得了谢承安的,也就谢轻意了。谢轻意可怜?施言颇不认同地挑挑眉,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自己,没资格去可怜父母双全有百亿家产继承的谢轻意。施言问:“王定坤的事,妈怎么看?”施惠心说:“就算能抓到王定坤,仅凭他的口供,在缺少其它有力证据的情况下,只怕也定不了谢承安那畜生的罪。谢承安七十六了,我跟他是夫妻关系,就算证据确凿,他也会从轻判处,说不定再来个缓刑什么的,一天都不用进去。”施言颇为认同地点点头,又轻轻吐出三个字:“谢轻意。”这回过后,只要谢轻意能活下来,她能咬死谢承安。……谢轻意在ICU躺了三天,之后转入VIP病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