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怜盯着那团墨迹看了半晌,“兔子?”“一颗中箭的头颅。”谢闲用一种格外闲适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谢怜:……“当然也可以是兔子。”谢闲补充了一句,她显然对自己会不会给小孩儿带来心理阴影这件事情非常没有数。顾青沅略一思索,而后开口:“明白了,是某种心理的投射么?所见即所想。”“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花样罢了,一点调剂。”谢闲回道,很显然,这种简单的东西还达不到心理测验的高度。在这份考卷中,除了政务相关的内容外,谢闲放了大量的主观题,从而希望能够达到见微知著的效果。换言之,谢闲希望考察一下这些人的综合素质。谢怜似懂非懂,倒是记下了那句“所见即所想”。走了这一趟,谢闲重新返回方才的课室。而有了“考纲”,顾青沅看谢怜的目光便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既是有意让谢怜接触国事,该教些什么,她便心中有数了。正在埋头做功课的谢怜莫名背脊一凉,身形便是一顿,为什么她突然有了种不太妙的预感?第25章 课室内, 一群人还在埋头苦写,只是看表情,大都带着几分苦涩的意味, 考卷上的题目倒是都不难, 只是想要借此来揣测那位翁主殿下的心思实在困难,拿不准用意的话, 作答的标准就不知该如何确定了。这样一来, 也就只能随心而为了。只是不知,会不会有哪句话触了那位殿下的霉头,毕竟那位殿下的喜怒无常也算是出了名的。很快,作答时间到, 考卷都由侍者收上去之后,所有人面面相觑, 虽然大家都试图从同僚的表情上窥见些什么, 但貌似均是无果。“近些时日,诸位就在故陵城暂候吧。”谢闲眉眼含笑道,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想必各位在来之前已经将县内事宜均已安排妥当了。”“是,殿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他们还能说没有吗?谢闲唇边的笑意深了深, “如有需要,会有侍者传唤诸位的,现下诸位可以离开了。”一群人便就这样各自满怀心事地离开。走出课室没多远,有人叫住温故, “温兄……”温故看向对方, 缓缓轻摇了摇头, 未置一词。这位殿下的心思,可真是难猜得很,眼下在故陵城,说话行事还是都小心些为好。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听洛明瑾汇报述职外,谢闲都在批卷,毕竟批阅标准难以量化,她也很难假手于人。许是有所顾忌的缘故,这些考卷大都十分中庸,大抵是报着无功无过的心思,以至于谢闲越看脸色就越沉,她费心思出的题,可不是为了在这些人里面挑出几个官场老油条。不过,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还是有一个人的政务部分答得很好的,对自己的辖区十分了解,未来可能的发展也算是有初步规划。当然,后面的部分答得就有些乏善可陈了,大抵上均有些老成持重的意味,把侧重点都放在了不出错上,缺少了几分锐气。谢闲从一堆考卷中挑出了这一份,看了眼姓名,哦嚯,眼熟啊,这不是温故么。在故陵的这几日,对于温故来说颇有些难熬。好消息是,翁主殿下确实如她所说记住他了,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不小的机遇;而坏消息是,不知为何,翁主殿下传唤他似乎传唤得太勤了,以至于他每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好在谢闲的恶趣味倒也没有那么重,在观察了这人几日后,便放过了他,转而下令处置了几个雪衣楼调查出的贪官,紧接着便叫所有人都回去了。事实上,谢闲目前并没有把故陵的所有县官都大换血的意思,毕竟撤掉容易,找合适的人顶上很难,现在故陵哪有那么多人可以给她换?光是故陵城,就人手短缺很严重了。她要是把这一群人都给换了,洛明瑾下一秒就得来堵门。与此同时,谢闲派出的人马经过长途跋涉总算是抵达了盐矿所在地。谢闲派出这些人当然是为了从盐矿那儿薅些启动资金来,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把整个故陵的经济盘活,至少得找到增长点。光是这么一条,就够谢闲头疼的了。当然,还有更为关键的一件事,便是要尽快解决故陵百姓的吃饭问题。基于此,雪衣楼派出的探子很快在故陵这片土地上活跃起来,其中心思想就是找寻故陵的优秀匠人,争取先把水车给做出来。是的,没错,由于故陵多风沙,干旱少雨,农田灌溉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谢闲准备先把水车推广开来,兴修水利,以便农耕。至于农书,这个实在不在谢闲的能力范围内,虽然她知晓一些后世十分出名的耕作种植方法,比如什么草木灰肥田、疏苗种植一类的,但是要让她写出具体的操作细则以及全套的种植流程,那就是在难为她了。不过这个问题要说也好解决,毕竟就算是故陵没有农业大家,赋央总归是有的。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有位农学传人现如今还在赋央领着个闲职,毕竟王城的情况特殊,官场又复杂。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抓……啊不请来故陵好了。想好对策之后,谢闲就开始给赋央上书了,上书的主旨就是哭穷、要人,当然,她不只是准备薅羊毛,多少还顺便捎了点儿故陵的特产叫人一并带上聊表心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