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风对小殿下默默表示了怜爱,然后很是干脆地回道:“好的,殿下。”明风走后没多久,洛明瑾又带着新的问题上门了。自从常年这个郡守被谢闲摘了乌纱帽入狱候斩之后,故陵各县的地方官行事都安分谨慎了很多,但谨慎不代表有能力,更不能体现真正的工作态度。“寻个时机,让他们都来一趟吧。”谢闲漫不经心地说着,在桌案上铺开一张纸,再拿镇纸压住。洛明瑾低垂着眉眼应声,而后接着道:“殿下,官员选拔一事是否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至少也该初步定下一个章程,您觉得呢?”洛明瑾实在是为故陵缺人这件事操碎了心,毕竟这些时日她手底下那点儿人忙得黑眼圈都快出来了。“不急,你先做个草案,之后再议。”谢闲淡声回道,官员选拔这事儿主要是张贴告示比较急,毕竟不可能完全不给考生准备的时间,但也需要一切准备都就绪再说。起码,先把现有的这一批县官都整顿整顿再说吧。真正等到选拔开始,怎么也得到明年开春了。洛明瑾颔首,“是,殿下。”再抬眸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的殿下,默默退下了,殿下心中应当已有章程,再者,故陵如今需要处理的琐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饶是洛明瑾这个工作狂也有些忙不过来,还是抓紧时间为好。谢闲非常迅速地写完了纸上的东西,折好放至一旁,而后开始在另一张纸上罗列出故陵亟待解决的问题,标注一些看不懂的符号,时不时圈住点儿什么,或是用线条将两个词汇连接在一起。总之,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等谢闲的注意力从那张纸上移开,已经是未时一刻了,抬起头,谢闲看到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好的饭菜,便是一阵莞尔,她方才好像没注意这是什么时候放好的。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片刻后,明风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往里瞥了一眼便恰好对上了谢闲的视线,当即松了口气,接着道:“殿下您可算是忙完了,这饭菜再不吃要凉了。”谢闲轻笑,起身行至桌旁,刚一坐到椅子上,便问:“小殿下呢?”“小殿下……小殿下她去找先生了……”说罢,明风悄咪咪瞄了谢闲一眼,浑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字,“怂”。谢闲扬眉,话里便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在,“怎么着,我这小地方留不住她了?”“咳,小殿下说她去找元青先生教她功课,省得考核的时候被您骂。”明风说话的时候有种憋不住想笑但是硬生生忍住了的感觉,嗯……不管怎么说,总感觉小殿下鬼灵精的,成功找到了降住殿下的法子。毕竟一物降一物嘛。谢闲闻言低笑出声,“行,那就让她去吧,到时候就可以体验双倍的鞭策了,好事儿。”明风:……行吧,那她也只能默默再给小殿下掬一把同情泪了……“她吃过饭了吗?”谢闲接着问。明风回道:“她上午便走了。”谢闲颇有些好笑地轻摇了摇头,这是刚一知晓会有课业考校便走了么?“不是偷溜出去的吧?”“不是,小殿下还说了傍晚会把先生给您带回来的话呢。”明风的嘴角不自觉溢出了笑意。谢闲一听就蹙起了眉,视线落在明风身上,目光幽幽,“这些话,是你教她的?”明风一听立马摇头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您可别冤枉我。”“哦,那是谁告诉她我惦记上元青先生的?”谢闲面色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语调随意地问道。明风立马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低低地说道:“是我……对不起殿下都是我主观臆测的,等小殿下回来我立马告诉她都是误会!”“不是误会。”谢闲淡声说了一句,而后睨她一眼,“但是告诉她别瞎掺和,和她没什么关系,小丫头还挺爱管闲事的。”“是,殿下。”明风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是狂喜,她果然还是很了解她家殿下的!要是不感兴趣,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遑论是留宿了。怀揣着喜悦的心情,明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谢闲失笑,为什么感觉明风这家伙可以发展个做媒婆的副业了?这么兴奋做什么?何况,她惦记是她惦记,并不代表什么。日落时分,谢怜神情恹恹地站在了翁主府门口,身侧是长身玉立的顾青沅,银色的手串轻巧地搭在左边腕骨上,流云广袖,翩然若雪。“元青先生。”明风得了侍从的消息,便紧赶慢赶地出去迎人,一见到人,立马笑道。顾青沅浅笑着颔首,偏头又看向谢怜,缓声开口:“不进去?”“进。”谢怜一个激灵,脸色瞬间恢复如常,脆生生地应道,接着微顿了一下,眨眨眼,“先生先行。”“嗯。”顾青沅含笑收回目光,迈步走进去,看了目瞪口呆的明风一眼,面色未变,“明风姑娘,殿下在何处?”“先生跟我来。”明风当即应声,又忍不住瞧了看起来格外乖巧的谢怜一眼,边往内院走边在心里嘀咕,怎么感觉出去了一趟,小殿下变得规矩了不少?不同于初时的谨小慎微,而是体现在仪态礼则上,而且,总感觉小殿下对元青先生的态度变了不少,莫非,是已经被鞭策过了?想着,明风忍不住莞尔,嗯,虽然是一物降一物,但怎么看小殿下都在食物链底层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