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下完全没有收力,谢绝衣又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膝盖落在地上,疼得她脸色瞬间白了,她抿紧了唇,咽下了喉间的痛音。谢绝衣不懂她为何突然变了脸,朝床上看了一眼,见赵时昨闭眼躺在床上,脸上满是躁意。她收回视线,没吭声,撑着床站了起来,转身往外面走。灵云跟着她一起出来了,一到外面便没忍住泪,压低了嗓音哭道:“她——”“灵云。”谢绝衣轻声打断她。灵云只得将话给咽了回去,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抹起了眼泪,她想不明白,本以为郡主来到赵国会是一个好的开始,怎么就惹上了这位十七公主。她更想不明白,这位十七公主为何要如此欺负她家郡主。本就入了秋,白天就已经能感受到凉意了,到了夜晚,夜风一裹,能吹得人一哆嗦。谢绝衣身上还只穿了单薄的中衣,就这么被赶到了殿外站着,她抿了唇,分不清是冷更多还是膝盖的疼更多。偏殿外头的宫人偷偷往她这边瞧,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事儿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后宫。也挺好,谢绝衣心想,杜绝了许多麻烦,只是如今最大的麻烦就躺在她身后的殿内,睡着她的床。“奴婢去拿件斗篷吧。”灵云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家郡主本就身体不大好,怕冷,穿着中衣站在这里被风一吹,明日能不能下得了床都是个问题。她转身想着偷偷进去拿件斗篷就出来。哪知道一转身就撞上一道绯红的身影。灵云腿一软,连忙跪了下去,话到了嘴边,赵时昨已经从她面前过去了,她听见外头响起十七公主的声音:“怎么在外头待这么久?还要本宫亲自来迎你进去吗?”灵云愣了一瞬便愤怒起来,分明就是这位主把她家郡主给赶出去的!如今说这话倒像是她自己委屈似的!谢绝衣听着赵时昨的话也是一愣,可她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就又被赵时昨给扛了起来。赵时昨把人给扛回了床上,将人抱进怀里了这才满意,怀里的人又香又软,还没有那么热乎,抱着十分舒服,连她血液里翻涌的躁意好似都被压下去了不少。虽然心底里还是有些躁,但尚且还能忍受。谢绝衣:“……”虽然她人还是懵着,但不得不说此刻却是舒服了不少,她本就怕冷,如今整个人却像是被火炉包裹着,没一会儿她冰凉的手脚便热了起来。这股热乎劲儿催生了她的睡意,就在谢绝衣闭上眼已经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赵时昨忽然出声:“下次不许再用热水沐浴。”谢绝衣脑子又清醒了不少,她睁开眼看着床帐顶,突然想到,这人先前抱了她一下就将她赶出去是嫌她洗了个热水澡身上热乎了吗?也不无可能,就像她体寒喜热一般,赵时昨体热,应该也是更喜凉。如此一来,倒是也解释得通这人自己的宫殿放着不睡,偏跑来她这里了,可堂堂公主,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妹妹,底下人连这些都解决不好吗?谢绝衣又想不明白了,想着想着也没有答案,反倒实在扛不住睡意睡了过去。旁边有个赵时昨热乎乎的,再加上她本就疲累,谢绝衣睡得比以往还要沉一些,竟是一觉睡到了天亮。睁眼她才发现赵时昨已经不在了,倒是床榻间似乎还遗留着那人的气息。谢绝衣躺了一会儿才起身,一开口,嗓子已经有些哑了,昨晚上到底还是着了凉,好在不算严重,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十七公主何时离开的?”她问进来伺候的灵云。灵云蹙眉担心着她,道:“子时走的。”谢绝衣还在想那人只睡到半夜就走了,就听见灵云后面的话。“十七公主一走,外头守着的那些禁卫也跟着走了。”“禁卫?”谢绝衣蹙眉看过去。灵云点头:“那些禁卫也是昨夜过来的,只在外头守着,为首的那位十分吓人,奴婢就没敢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到了子时,十七公主离开,看着那些禁卫似乎很不高兴,还动了手。”说是动手,其实灵云也没看清,只知道十七公主才出了未央宫,外头就响起一片跪地声,齐齐喊着“十七公主息怒”之类的话。“奴婢隐约听见那些禁卫似乎是皇上让他们来的。”说起这个,灵云又有些开心的,“娘娘,您说是不是皇上也怕十七公主伤着了您,特意让人来守着的?”谢绝衣摇头,张了张唇本想说些什么,只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当今太后久居佛堂,已许久不曾露面,而嘉帝又未曾立后,谢绝衣也不用急着去见谁。哪知道她才用过早膳,戴妃那边就让人来请了。昨夜嘉帝本要去未央宫却被十七公主搅和了的消息就算还没有传遍后宫,如今也已经传到了想知道的人耳中。戴妃一早起来便听闻了这个好消息,乐得唇角就没下来过。“万万没想到,本宫最讨厌的人这接二连三干的事都是让本宫高兴的。”她一高兴,就想要更高兴些,于是刚用过早膳就立马让人去请那位梅嫔过来了,不只是梅嫔要来,这后宫里的女人们啊都得来才有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