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吃完一整根营养棒,又开始舔他的手指,原本这是塞琉古斯例来的习惯,他本来也已习以为常,但此刻,那柔软滚烫的,带着肉刺的舌尖细细在他的指缝间搅弄,令梅杜沙不停的想起被它侵入口腔肆意占据的感受。
他浑身发麻的忍耐了一会,终于爆发:“别舔了!”
“还饿。”
他抬起头,无意间瞥见塞琉古斯的唇角极快的一弯,令他无从判断那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但他仍然警觉起来,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背后的台阶上:“你笑什么?”
塞琉古斯被他掐得仰起头,露出下颌锋锐的线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沙哑出声:“我……没有……笑,主人。”
他在怀疑什么,塞琉古斯戏耍他吗?这于他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梅杜沙揉了一下眉心,松开手,看见身下人鱼的喉结又咽动了一下,绿瞳望上来,瞳色很暗,睫毛潮湿。
又野,又妖,无言魅惑,像盘踞着魔蟒的沼巢。
一脚踩空,就万劫不复。
塞琉古斯嘴唇微张着,盯着他,燎人气流沾上他的唇。
像在诱惑他去亲吻。
梅杜沙被这个荒唐的念头猛地烫了一下,心脏一阵急跳,推了他一把,才发觉金色鱼尾还紧紧缠着他,他的手掌在塞琉古斯胸膛上打了下滑,反而使距离缩得很近,几乎鼻子挨着鼻子,嘴唇挨着嘴唇,若有似无的触碰,仿佛真实的纠缠。
“松开。”那种心慌气短的感受又来了,他撑住塞琉古斯头侧的地面,扯紧他束具上的锁链。这狗东西不知发情期过了没有,绝不能让他像以前那样黏着他,万一真将他错当成了配偶,那才真叫棘手。
塞琉古斯盯着上方的影子,目光追逐着那滴从下巴淌进对方衣领的水珠,眯起双眼,缓缓松开了紧缠住他的鱼尾。
梅杜沙松了口气,立刻抓住栏杆,爬了上去。身上的水下雨般的往下淌,难受得再难忍受,突然想到什么,他扯开拉链,将作战服上衣脱了下来,甩到塞琉古斯头上。
“你身上不是有火吗?帮我烤干。”
塞琉古斯僵了一会,才将头上散发着浓重诱人的荷尔蒙气息的遮蔽物拉了下来,眼前的景象令他呼吸又是一重。
月光铺满男人优美苍白的背脊,顺着银色发丝落下来的水滴沿脊线一路滑下,汇入腰窝处凹陷的阴影里。
丝毫没觉得在一条刚刚对他发情的雄性人鱼面前裸露上身有什么不妥,梅杜沙坐下来靠着栏杆,拧开了军用水壶。喝了几口,才发觉塞琉古斯一动没动,他瞥了他一眼,就发现搭在他身上的作战服竟然已经冒起了丝丝白雾。
“……”
好样的……连上身也有同样的功能。
这简直是一个行走……不,游动的烤架啊!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塞琉古斯的尾巴上bbq?梅杜沙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险些没忍住笑,就撞上了那双愈发暗沉的绿瞳。显然,塞琉古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很好笑。
他却起了逗他的心,又拆掉一根营养棒,弯腰敲了敲他的脸颊:“还饿吧?一根牛肉棒,可不是你的食量。”
塞琉古斯一把攥紧他的手,狼吞虎咽的啃咬起来。他当然饿坏了。这个鬼地方什么吃的也没有。没容他开始舔他的手指,梅杜沙就把手缩了回来:“下一顿,就要等到回军舰上才能吃上了。”
塞琉古斯抬眼看过来,绿瞳幽幽闪烁:“回……去?”
梅杜沙眯起眼:“怎么,你不想和我回去?看看这片海洋,有你生存的地方吗?这个蓝洞或许是一处,但,这里有你的同类或者其他活物吗?还是你打算以那些满身是毒的变异怪物为猎物?你要是也变成那样,我可是会心疼的。”
梅杜沙抚了一下他浸在水里的金色鱼尾,便被他捉住了手腕。塞琉古斯仰脸凑近了些,眯起绿瞳:“你是在……关心我?”
又是那种……非常认真的神态。他还是没法习惯这个,梅杜沙调整一下脸上的神情,朝他温柔地笑了。
“当然,我可是你的主人,我说过,我会像你的父亲一样疼惜你。”梅杜沙捧住他的脸,像以前那样揉了一把着他的耳翼,“塞琉古斯,你相信我吗?”
“父……亲?”塞琉古斯似乎猛地一怔,如同每次听见这个词一样,眼底浮起复杂难辨的神色,尽管他与塞琉古斯接触的时日已经不短,他还是难以分辨他眼底的那些情绪到底是什么,只是感到手腕被灼热蹼爪一把攥紧了,绿眸深深地盯着他,“我的……父亲,从未,疼惜过我,他嫌恶我,视我为耻辱。”
梅杜沙一瞬惊住。这是塞琉古斯,第一次,对他提起自己的过去。似乎与他梦中所见一样……这家伙果然幼年过的并不好,连父亲也……
所以,他才会这么依赖他,是因为从小缺乏关爱吗?
他不由自主地又放软了一点语气:“你不喜欢这个词,以后不提就是了。”
蹼爪又是一紧。
干什么?他皱起眉毛,见塞琉古斯仍然盯着他:“艾……涅卡……”
“艾涅卡?”梅杜沙又是一阵诧异,塞琉古斯怎么突然提起他?
“你……喜欢……他?”
显然塞琉古斯是把他和弗克兹的对话听进去了。梅杜沙不明所以地蹙起眉心:“你问这个做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