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水果？”穆向远惊讶道。 等卢主任走了，穆向远还在摸着下巴笑。他拿过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包在手心里。 这么多年了，安鹤一依然保持了每天吃苹果的习惯。想到这儿，穆向远心里又酸又甜。 傍晚，安鹤一下了手术去食堂买饭。以前他不清楚病房的饭菜咋样，这次是见识到了，真不怎么样。 病人如果愿意付钱买饭，医院有外包的餐饮公司，每天定点送饭。可这饭菜质量，可真是挺不为病人考虑的。 他提溜着两兜子饭菜走到耳鼻喉科的楼层，正瞧见护士推着轮椅往穆向远的病房进。 安鹤一等了会儿，果然见着卢主任风风火火过来了，指着病房：“急诊送来的，说是晕倒了，一查和你家穆机长一样，鼻息肉。” 老爷子这会儿神志清晰，精神也挺好。除了鼻音重点儿，和卢主任说话对答如流。 “啊，对，我这是怎么了？”阮争先坐直了问道。 “我就这半年总是流鼻涕、头疼。我想着岁数大了不都得这那那这的，没管。”阮争先捋捋头发。 阮争先摆摆手：“在急诊的时候他们通知我孙子了，我不让他来，小孩儿非得来。” 等送卢主任走了，安鹤一撩开穆向远病床的帘子，对他笑笑：“饿了没？” 安鹤一快速地看了眼隔壁的老人家，小声说：“别惊着别人了，再整个高血压出来。” 这话安鹤一不爱听，揉了把穆向远的头发：“你都住这儿了，可不是有点毛病。” “您吃饭了吗？”安鹤一笑着问，“我这儿还有一份，您吃吧。” 正僵持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闯了进来，着急地环视病房，视线落在阮争先身上，长舒了一口气。 阮争先“哎哟”一声：“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呐？” 一个病房四个人，两个家属两个病人，都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季怀邈平静下来，点点头：“我今天最后一段刚好落同安，一下飞机接到电话，我就赶紧来了。” “你都晕倒了，这不是小事儿啊，爷爷。”季怀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医生还在吗？我去和他谈谈。” 安鹤一立刻会意，站起身，跟着穆向远称呼道：“怀邈，我带你去找卢主任。” 机场地勤帮忙叫了救护车，这才送来了同安附院。 安鹤一拍拍他的肩膀：“别急，先跟卢主任谈谈。” 走近一看，不仅聊上了，还一起吃上了。 “没事儿，阮爷爷，我再去打饭，我就是这医院的。”安鹤一笑起来，如和煦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