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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骨浸泡了整整一夜,次日清晨,颜明彰再次来到验尸房。他戴上手套,轻轻将头骨从草木灰水中捞出,放在一块干净的白布上。此时,头骨上的腐肉已松软不少,他拿起一把柔软的毛刷,蘸着清水,开始仔细地刷洗。
刷洗完毕,他又命衙役取来米醋,用布蘸着,一点点擦拭头骨的每一处缝隙。随着腐臭逐渐散去,一个完整的头骨渐渐显露出来。
毛笔笔尖在洁白的宣纸上,一下子就勾勒出了死者生前的模样。
容婉吟眉头微皱,有些好奇:“大人怎么知道死者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是厚嘴唇还是薄嘴唇?”
墨云拍拍胸脯,很是得意:“这,我知道,吕仵作说过,头骨的眼眶上缘,圆润平滑,且眉骨与眼眶距离稍远,死者生前大概率是个双眼皮。”
顿了顿,墨云又指向头骨的牙槽骨,大言不惭,继续道:“再看这牙槽骨,前部明显前凸,口裂宽度也较大,以我多年断案经验判断,死者应是厚嘴唇。”
容婉吟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长风看了一眼墨云,拿手拍了一下墨云的肩膀,打趣道:“你呀,在吕仵作那学了点皮毛,就在这班门弄斧,还多年办案经验,真不害臊。”
墨云不服气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欸,你个长风,小爷我可没吹牛……”
“快过来帮忙!”墨云还未说完,就被颜明彰打断。
墨云冲长风扬了扬下巴,快步走过去帮忙。
长风和容婉吟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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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大牢里,当赵儒文看到画像时,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但是,他还是不认罪,毕竟所有直接的证据都指向许礼准杀。
“为什么是许礼准?”颜明彰的声音微凉,他平静地看着赵儒文。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赵儒文心虚,将眼移开,不敢对视。
“因为他钱买通了考官,替了你。”颜明彰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
“你怎么知道……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他凭什么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赵儒文恨得咬牙切齿,“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恨一个人难道犯法吗?”
“你可知道,你换给许礼准的鞋子鞋底曾经补过?”颜明彰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补过?就不能是许礼准自己的鞋子,补过就证明是我的吗?你想诬陷我吗?”赵儒文仍嘴硬不认罪。
“鞋店的老板曾经说过,就算是绣女,每个人绣的手法也会略有不同,案发现场凶手留下的鞋印,鞋底的补法跟你家中其他几双鞋子的补法相同。”颜明彰淡淡地说道。
“那也有可能是那个贱人……勾引许礼准,帮他补的鞋呢!”赵儒文已然心虚,却还是不认罪,“你没有证据!”
“不,我有证据。”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