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弘椒道:“陛下眷顾,臣不胜感激。
吕天使舟车劳顿,便请入住王宫外朝安歇,此事待本国主与众臣属商议后,回禀陛下。”
当晚,吕蒙正参加了钱弘椒的欢迎宴会后,就此住了下来。
第二天辰时,钱弘椒聚文武大臣于王宫中商议此事。
众臣议论纷纷,最终大多数人认为大周国力军力强大,破蜀国与南汉各二十余万大军皆如催枯拉朽一般,远非吴越国可敌。
大将沈承礼出班道:
“大王在吴越历行爱民仁政,今周帝已派使者前来劝降,如不从之,恐将伐我。
臣以为大王可随大周天使前往汴京,观周帝为人气像,以决定是否纳土归降。
如周帝不能容大王,则臣等愿率军死战。”
钱弘椒听后,犹豫不绝。
几天后的五月十二日,笃信佛教的钱弘椒来到永明寺,求见师父延寿禅师。
钱弘椒在小沙弥带领下,走入禅室时,七十余岁、须发皆白的延寿禅师正坐于蒲团上打坐。
见礼后,钱弘椒也在另一蒲团上坐了下来。
半晌后,延寿禅师开口道:
“定慧,你今日为何心神不定?”
钱弘椒长叹一声,道:
“师父,前几日大周皇帝郭宗训,遣使者前来,劝弟子纳吴越国土归降大周。
弟子想到已在此奉祖宗宗庙三世,因为心中犹豫不决。”
沉默良久后,延寿禅师道:
“定慧,如今相比起来,大周百姓生活安乐些,还是吴越百姓安乐些?”
钱弘椒思索片刻,道:
“师父,据我国经常前往大周的商人所言,大周百姓已皆温饱有余,且大周皇帝在各州县,皆建有义仓。
而我吴越,尚有多地百姓食不能裹腹,逢灾年便会卖儿鬻女。
弟子惭愧。”
延寿禅师又道:
“定慧,大周军队如若攻来,你的军队可能抵挡?这些军士死于刀剑箭矢之下,你可忍心?”
钱弘椒默然片刻,道:
“弟子的吴越兵不过八万,蜀国、南汉各有大军二十万,尚且几月被大周攻克,绝不能挡。”
延寿禅师再道:
“定慧,如若纳土归周,你家的祭祀可会断绝?周帝是否残暴之君?”
钱弘椒顿悟,奋然道:
“周帝待蜀主孟昶、南汉主刘鋹以礼,封以世袭爵位。
多谢师父指点迷津!弟子决意亲往汴京参见周帝郭宗训,以定行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