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流西神情像是一点都不受影响,但滕昭却从中感到了冷意,刺骨的那种。
至于那车夫,更是挪了几尺远,他感受到了危险。
秦流西把滕昭扶上车,说道:“今天走不了了,我让黑沙回来,你跟着他,也不必回去蔚家或是郡主府,就找个客栈住下,我去把忘川带回来。”
有人不想她走,那就别怪她留下来玩个鸡飞狗跳。
秦流西叠了个纸鹤放飞,去城外寻黑沙,自打来了这边后,黑沙嫌闲着无事就去城外的深山找它的母熊去了,约好走的时候就传飞信去,他会在必经之路汇合。
否则,今日他若在,凭着普通的凡人怎么能用区区调虎离山之计把忘川带走。
背后那人,无非是看着他们几个半大孩子不成事,又只有一个车夫,看着构不成威胁,所以才走了这一步棋。
她会让那人知道,他们走的是一步臭棋!
滕昭皱眉道:“我与你一起吧。”
“不用,你跟着我,说不定还会拖后腿,让我分心。”秦流西笑了笑。
她这个大徒儿是聪慧也极有天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入道也不过一年不到,论功夫什么的,远远未修炼到家。
掳走忘川的,用的是阳道,那么那些人定然身手了得,她可不想干架的时候,还得分神照顾徒弟,那得多不尽兴啊。
滕昭听了这话有些黯然,捏起拳头,他要学的还远远不够啊,出了事还得躲在师父身后她保护。
“师父知道忘川是被谁掳了?”
秦流西眯着眼说:“我大抵能猜到,应该是刘大奶奶身边那个邪道。”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一来,忘川就出了这么个事?
滕昭沉了脸。
秦流西让车夫带着滕昭去安顿,自己则是往刘府飞快而去,而车夫自觉出了这事不敢耽搁,也回去告知主家蔚仁,继而荣安郡主都知道了。
“知道她会作妖,却没想到她会直接作死啊!”荣安郡主气笑了。
这刘胡氏,当真是气数已尽。
刘大奶奶的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要发生,并且会给她带来大麻烦。
这个想法让她觉得越发焦躁,以至于给她按腿的小丫鬟用的力有点大时,她痛叫一声,用力把她给踹翻了。
小丫鬟跪在地上迭声求饶。
“拖下去,杖二十板,晦气。”刘大奶奶瞪了她一眼,又摸着肚子,眉心蹙得更紧了,这肚子越发坠痛。
小丫鬟恐惧不已,求饶的声音更大了,但却被仆妇捂着嘴给拖了下去。
刘大奶奶这时又对她身边的心腹妈妈:“把尾巴都扫干净了,那死丫头有荣安郡主撑腰,我懒得看她靠着荣安郡主狐假虎威的样子。”
心腹妈妈讨好地道:“您放心吧,都不是用咱们的人是生面孔,咱们的人顶多帮着掩人耳目罢了。”
刘大奶奶扯起一边嘴角,撇着嘴道:“也不知阴山道人要那孩子做什么,该不会是娈童?”
“这不能吧。”
“难说,他都会这阴损的法子,谁知道他会做些什么?”刘大奶奶的话音才落,门外就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禁黑了脸:“这院子里的人是越发没规矩了,大呼小叫的,一个个想翻天不成?”
心腹妈妈看她不高兴,心里也把外头的小蹄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明知道这祖宗近日不爽,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是嫌命长?
她走到门口,刚要叉腰叫骂,就看跟前帘子被用力一甩,有人走进来,一看她,就伸出一脚踹了出去。
她早就看这满身杀孽的老婆子不爽了。
噗通。
心腹妈妈被踹了个倒飞,双膝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而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血。
刘大奶奶被这番变故给惊呆了,腾地站了起来:“放肆!”
她起得快,脑子略有些发晕,肚子又像被什么牵扯了一样,更疼了,在看清放肆的人是谁时,她瞳孔微震。
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刘大奶奶有些心虚,却是声厉内荏地骂道:“臭道士,你竟敢在我这放肆,是当我刘家没人不成?”
“那个邪道呢?”
“什么?”刘大奶奶眼神闪烁。
秦流西径直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说道:“我问你,那邪道在哪?”
刘大奶奶感觉一股子刺骨的寒意从脚板底蹿至四肢百骸,后背和额上均是冷汗津津的,牙齿咯咯地上下打着颤,而那股寒意游走周身后,又汇聚到她的腹部。
“唔。”刘大奶奶觉得腹部像有尖锐的寒冰刺入,痛得她弯下身子抱着了硕大的肚子,而她的双股间,则是有什么涌了出来,滴滴答答的。
秦流西看着地上那又是水又是血的,冷冷地一勾唇,道:“你的报应,要来了。”
刘大奶奶瞪大眼,后退两步,一手扶住了罗汉床的把手。
而秦流西,却是强行扯下她的一根头发,拿出忘川的一条头绳,作了个法,双眼一闭一睁,看着密密麻麻的因果线,看准其中一条,又转身走出屋子,在看到那在院子里一角魂快散的黑影,勾了一丝阴煞向她弹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