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帝呵呵一乐,那就是你的事了,母亲管不着。她回到寝殿后,将女儿的事对姜无忧说了一遍。姜无忧不住叹气,原来她有了心上人。唉,你说女儿像谁?她要是有你一半的脸皮,也不会如此了。她这隐忍的性子,我怕将来。
庆丰帝也忧道:你说的没错。忍到极致性情就会大变,若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将来怕是会连累嫛婗。我要想个法子啊。
庆丰二十年十月二十六,太子大婚。同一时间,一顶花轿将凌霜抬出府邸。街角不远处,元明彰瘫靠在墙角,泪流满面,他不知道师妹是怎么和甄姑娘说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师妹不再见他,他几次夜探凌霜住处却找不到人,他有无数个为什么却无人给他解答,他什么都做不了就失去了他的至爱。
洞房花烛夜,正兴在殿外徘徊,直到宫女提醒她时辰不早,才推门而入。床边坐着的女子蒙着盖头,一动不动,好似木雕。正兴蹑脚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掀起盖头柔声道:我会好好对你的。四目相对,洞房里的两人脸上均是惊骇之色。
正兴倒退几步,眉头紧锁,你是顾相的女儿?你应该叫顾凌霜?
凌霜本已心如死灰,不料洞房之人却是自己心心恋恋的,大喜大悲的刺激让她根本没有反应。
你是不是被迫的?正兴见她面容憔悴,心下难过,抓起她的手臂,难过万分,道:走,去见陛下,我们和离。
凌霜努力挣扎开,她本想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是,你这样做,叫我们顾家颜面何存?叫我日后如何自处?
正兴颓唐地跌坐在椅子上,面上阴云密布。红烛过半,她才吃力地道:你成亲,你师兄怎么办?
这话听在凌霜耳朵却变了味,她不知怎么想起那日在废弃祠堂里杨怀义讽刺她的话。本来正兴良久不语,她已经很忐忑。这会她更加紧张,脸色煞白,抑制不住地颤抖道:我和师兄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绝无逾矩。我还是,是处。你,你。
正兴听她答非所问,以为她维护她的师兄,认为自己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正兴心中苦涩,暗想,难道她根本没喜欢过我?是我多情?皇家子嗣单薄,你不愿和离,那我们正兴硬下心肠,我们必须要为皇家诞下子嗣。她低下头不敢去看凌霜。
凌霜听这毫无情谊的话,浑身冰凉,艰难说出个好字。暗暗心伤,原来她心里没我。
红烛熄灭帐纱落下时,正兴说了句,你放心。我只要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