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通天道人出其不意出手,剑光又快又狠,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一时不察,未能及时阻拦,眼睁睁看着四道剑光落在婆娑净土上,犁出四条触目惊心的剑痕。
但凡剑痕触及之处,原本天女起舞,繁花锦簇,宛如人间仙境的婆娑净土,生机消散,化作一片死地。
“你这个疯子。”
饶是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擅长隐忍,今日看到自己苦心经营的婆娑净土变成这副鬼样,亦忍不住暴跳如雷,冲着通天道人怒声道。
回应两人的是通天道人更为猛烈的诛仙剑气。
“本座不将你二人打疼,你二人怕是不长记性,老老实实待在西方,经营西方教不好吗?非得招惹本座。”
这一次,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早有准备。
只见接引道人祭出一座通体由白玉铸造,散发着氤氲之气的九品莲台。
随着接引道人催动莲台,氤氲之气的范围迅速扩大,遮天蔽日,将整个婆娑净土护在其中,免受剑光刃创。
准提道人则手持七宝妙树,神色凝重,挥出一道道神光,朝剑光刷去。
七宝妙树刷出的神光,将剑光引入虚空。
虽然未能引走全部剑光,但也替接引道人减轻了不少压力。
可看上去,就像通天道人以一己之力,压着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两个人打。
随着时间推移,蕴含寂灭之意的剑光,隔三差五撞击在莲台幻化出来的护罩上,引得涟漪阵阵,闷哼声在天地间回荡。
接引道人脸色渐渐难看,冲元始道人喊道:“道友打算一直袖手旁观下去吗?”
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火,明明是元始道人主动派人来西方教,双方说好联手打压截教。
如今惹得通天道人打上门来,对方反而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看戏。
有这种盟友吗?
通天道人接道:“还请师兄念在师兄弟之情,助我一臂之力,给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一点教训。”
我倒要看看,你是站在同门师兄弟这边,还是不顾同出一源,相守无数纪年的情分,站在那两人那边?
通天道人注定要失望,元始道人没有旗帜鲜明站在哪一方,而是手持八宝玉如意,强行将交战的三圣分开。
“师弟、两位道友,暂且住手,几位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大可说清楚,诸位身为圣人,在此打打杀杀,未免有失身份。”
通天道人抢先开口道:“师兄成了圣人,已然忘了你我当年并肩作战的情谊吗?”
元始道人不为所动道:“师弟,如今大劫兴起,不宜妄动杀机,何况你并不能真正奈何得了两位道友,何必揪着不放,平白无故树敌?”
通天道人目光冷峻:“师兄的意思是让贫道委屈求全?”
元始道人轻咳道:“当然不是,师弟何不听听两位道友怎么说?说不定只是误会。”
“当然,若他们有不对之处,让他们给师弟赔个不是,揭过此事如何?”
接引道人立刻借坡下驴:“是啊,道友上来就打打杀杀,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师兄弟二人,着实有些霸道。”
准提道人附和道:“没错,若是我师兄弟二人不对,愿向道友赔罪。”
通天道人看了一眼八景宫方向,那位安坐不动如山。
“师兄铁了心要为他二人说和是吗?”
元始道人面色诚恳道:“为兄哪是为了两位道友,着实是为了师弟啊。”
通天道人嗤笑一声:“那好,怎么解释他二人的弟子,无端对我截教弟子出手?”
接引道人连忙否认道:“我师兄弟二人对此并不知情,道友既有疑惑,贫道立刻召他回来解释清楚。”
元始道人摆了摆手道:“不必了,贫道刚刚掐指一算,却是多宝当初留下的因果。”
说完挥手显现一段画面,正好是多宝道人力压凤祖,逼的对方不得不放弃孔宣那段。
“师弟且看,当日若非接引道友出现,这孔宣免不得死在为兄弟子云中子之手,如今孔宣修炼有成,去找多宝寻仇,难道不是应有之意吗?”
“恐怕不止多宝,他若有机会,连我门下云中子也不会放过,难道为兄也要和师弟一样,因为这点小事,打上西方教不成?”
“再者,也没有三教弟子可欺辱他教门人,却不许他教门人寻仇的道理,更没有弟子一旦出事,你我作为一教之主,堂堂圣人之尊,出面打抱不平。”
通天道人冷哼一声:“师兄这番说辞倒是听上去合情合理,可师兄漏算了一点,这孔宣与多宝有仇,他找乌云和金箍寻什么仇?此事与他二人何干?”
元始道人顺着说道:“没错,这点确实是孔宣做的不对,师弟上门讨公道合情合理,如今手动了,气也该消了。”
“两位道友在替孔宣向师弟赔个不是如何?”
通天道人淡然道:“赔个不是可不够?”
元始道人冲接引道人使了使眼色。
后者无奈道:“西方苦寒之地,没什么宝物,这里有颗清心莲子,有清心安神,消除心魔之功效,准圣之下皆可用,送与道友赔罪如何?”
通天道人淡然道:“贫道还有一个条件,除孔宣以外,西方教不得随意安排弟子卷入天庭之争。”
接引道人果断应道:“好。”
西方教本来就人才稀缺,这孔宣还是通过不光彩的手段抢来的,他哪里舍得将为数不多的弟子,送入三教弟子刀口上。
通天道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所有神念。”
下一刻,一枚蕴含氤氲之气的莲子,穿过层层虚空,落在碧游宫中。
通天道人将之随手丢在一旁,这等程度的东西,也就穷的叮当响的西方教会将其当作是宝物。
再者,截教真传弟子哪个不心性上佳,根本用不到诸如消除心魔的宝物。
……
感受到通天道人的气息消失,接引道人原本愁苦的脸,阴沉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