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微微点头,立刻有人搬了张椅子请风鸢入座。
早就得了夏皇指示的牧阳开口问道:“十三皇子,月妃状告你在玖浮界考核中无故坑害兄长姒宇,致使兄长无法借助宗正府提供的机会提升修为,你可承认?”
姒癸回道:“无故坑害乃无稽之谈,其他大致属实。”
神兽獬豸在侧,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姒癸索性大方认了。
月妃闻言秀眉一挑:“照你所说,你坑害兄长还事出有因了?”
姒癸反问道:“月妃娘娘就没问过六哥,我为何要坑害他?又为何如此凑巧被我坑到?”
“小子斗胆猜测月妃娘娘没问清楚,否则今日就不会发生你我当面对质这种事。”
月妃冷笑一声,撇开姒癸朝夏皇屈身行礼:“陛下,姒癸对坑害兄长一事供认不讳,却又诡辩无错,请陛下下旨严惩,以正皇室风气。”
夏皇尚未回应,大宗正插了一句:“月妃娘娘何必急着定罪,总得让人把话说完。”
夏皇点头:“大宗正所言极是,姒癸,你为何要坑害姒宇,如实说来。”
姒癸躬身回道:“回父皇,考核第四天,儿臣偶遇六哥,六哥二话不说对儿臣出手,儿臣被逼跳进湖里躲过一劫。”
“第七日,六哥追杀儿臣,不幸与妖兽相遇,恶战一场后实力大降,儿臣为自保冒险出手,侥幸将他送出玖浮界,换得接下来一片安宁。”
月妃立刻反驳道:“你撒谎,你什么修为,我儿姒宇什么修为?他若想对你出手,岂容你逃脱?”
姒癸反讽道:“照月妃这样说,他就不会被我送出玖浮界。”
月妃气得发抖:“陛下,你听听,他毫无悔过之心……”
姒癸打断道:“六哥害我不成反遭报应,我为何要悔过?难道就许他害我,不许我还手?”
夏皇闻言心生不悦:“兄弟之间当兄友弟恭,彼此视为敌寇成何体统?姒癸,姒宇既害你未果,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姒癸没想过夏皇会偏帮姒宇,但他岂会让这种事发生?当即躬身回道:“父皇所言极是,正所谓上行下效,兄不友,则弟不恭,儿臣自认有错,请父皇责罚,但六哥错大于儿臣,请父皇从重责罚。”
想偏帮?不可能!
夏皇脸色微沉:“你当真半点都不肯退让吗?”
姒癸深吸口气:“儿臣斗胆问父皇一句,大夏皇朝疆域从何而来?”
“你想说什么?”
夏皇目光幽幽,他准备让这个顽固不灵的儿子吃点苦头。
姒癸拱手朝天拜了拜道:“上古年间,人皇垂拱而治,各大部族各自为政,上代人皇退位后,各大部族相约会盟,推举人皇。”
“直到雄才伟略的先祖禹皇出世,先是平定水患,救人族于危难之中,凭借超凡实力以及无与伦比的声望登临人皇。”
“而后炼制九鼎镇压人族气运,号令各大部族扫荡巫兽开拓九州,讨伐不臣,建立大夏皇朝,传位至今。”
“敢问父皇,先祖禹皇当年若是退让,岂有大夏七万年天下?禹皇以降,启皇及历代先祖若不开拓进取,大夏与人族岂有如今广袤富饶的疆域?”
“父皇问我为何不能退让半点,儿臣斗胆狂言,大夏皇室血脉,从来不懂退让为何物。”
“若当日儿臣不幸被六哥踢出玖浮界,只会知耻而后勇,拼命修炼避免重蹈覆辙,而非哀求月妃出面告状。”
“这才是真正让大夏皇室蒙羞的人。”
夏皇闻言微微动容,这小子,似乎说的不无道理,看姒癸的眼神顿时有了些许变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