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之上,两只苍鹰正在追逐。 它们在争抢一只猎物,一只想抢夺另一只爪子下的野兔。 盘旋,俯冲,两只鹰打得不亦闹腾。 草地上,八匹大宛良驹正在啃草,累了一天一夜才让吃一口,它们感觉自己还不如生产队的驴。 四个生机勃勃的少年正在热火朝天地烤羊肉。 张鼠:“校长,皮毛都埋好了吗?” 古乐轻轻颔首:“放心,肯定不留痕迹。” 陶晓凑近闻闻:“真香啊,可惜平头哥不在,他最爱吃羊。” 王二宝转过异常宽容的大脸,扭头瞅瞅十米外另外一堆人,疑惑道: “他们为何还在研究那个突厥人?” 突厥人自从被他们带回来,就跟痴傻一样,一句话都没讲过。 米童、江小白和毛台试过各种办法,仍不能让他有所反应。 毛台真诚建议:“要不用火烧试试,火刑可疼了。” 江小白难得点头附和:“烧腋窝吧,那皮最嫩。” 米童看着突厥人的满脸巴掌印,再看看这俩恐怖的出家人,瞬间开始怀疑人生。 我们把人救回来真是对的吗?人家在对方手里都没受这么严重的伤啊。 眼见小道士就要去引火,米童果断制止。 “我感觉应该报告给队长,他素来最有谋略。” 毛台眉毛一横,侧头望向远处,语气无奈: “可他说昨天整晚赶路,现在需要补觉,不让我去打扰啊。” 米童小声说:“我们去叫肯定会被骂,但可以让耗子去啊,他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毛台醍醐灌顶,“对呀。” 刘异此时正躺在距离众人十丈远的草地上假寐,顺便检讨他失败的人生。 他认为一定是哪搞错了,明明自己穿越后的小目标是进城呀。 可现在怎么折腾到边塞来了? 这鬼地方别说黄金甲,近来他看见母猪都觉得清秀。 槽,距离自己的理想生活咋越来越远了呢? 我到底咋混的啊?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错的俺爹。 死老头。 他在心里又把李归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骂一遍。 殊不知在遥远的陇西,大野盟盟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吾儿想我了,感动ing。” 这时,张鼠走过来蹲下拍拍他:“别装睡了,肉快烤好了。” 刘异扯下遮挡光亮的黑布,仰头望着好兄弟。 “我刚刚梦到黄金甲了。” 张鼠疑惑:“比明光铠还耀眼吗?” 刘异一脸淫笑:“是要命。” 他伸出手,张鼠顺势将他拉起来。 张鼠一边帮他拍掉身上的杂草,一边说: “那个突厥人跟丢了魂似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刘异叹口气,问:“三个没用的东西,还没折腾死呢?” “应该快了。” 刘异哈哈大笑,满不在乎地冲他打了个手势。 “走,一起过去。” 他再次见到突厥人时,歪头皱眉困惑好一会。 “这是咱们救回来的那个人吗?怎么看着不太像啊,脸怎么能肿这么高?” 突厥人现在不仅满脸巴掌印,左腮帮子那里像贪吃仓鼠塞了满嘴东西,鼓鼓囊囊的。 整个人看上去,甚至不需要夜晚的加持就很瘆人。 毛台一脸天真地回:“他不说话,我就拔了他四颗牙。” 刘异先是以手扶额,然后默默竖起根大拇指,为无知点赞。 “人才。” 他时常因为自己智商在线而感到跟大家格格不入。 他又看向米童:“你就任他折腾?” 米童一脸苦瓜相地回:“他非说自己是道士,道士都会驱邪,能治失魂症。” 难得江小白肯插句话,他为自己代言: “佛门驱邪手段不比道门差,是贫道学艺不精。” 刘异心悦诚服瑞思拜这俩坑货。 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折腾人还攀比上了。 这俩货一个e人,一个i人,分则天下无敌,合则一坨烂泥。 “你俩千万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毛台神情感动:“你如此祝愿我?” “以你俩这辈子的功德,下辈子投胎成人的可能性真的不高。” “……” 刘异围绕突厥人转一圈:“衣服扒开过吗?” 米童答:“扒开过,小道士之前想用水煮他驱邪,后来没找到那么大的铁釜才作罢。” 拥有人畜无害天真笑容的毛台,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 刘异看向小恶魔问:“他身上可有异常?” “没有,皮肤很好,我都想刻字了。” 刘异又转一圈:“头发扒开过吗?” 米童想想:“头发?没有。队长怀疑他头上有伤?” 刘异也不确定。 他只是在电视剧中看到通过往脑袋上插钉子来控制人,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 米童和毛台按他指示散开突厥人的发辫,开始一通查找。 片刻后,毛台惊奇问道:“这是什么?”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刘异看过去,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小虫子,水蛭一样正吸附在突厥人后脑位置。 这时米童也惊讶道:“他后脑这里也有。” 他们最终在头发下找到三条红虫子。 刘异摸索着自己下巴思考,这三处是风府穴、哑门穴和风池穴。 这些穴位本来是治疗眩目和癫狂的,如果扎针在这几个穴位上,只会让人更加清醒。 可现在突厥人浑浑噩噩的,只怕虫子不是啃咬这么简单,应该是释放了麻痹神经的毒素。 论一个人手欠到什么程度? 毛台上去就要抓,他拇指和食指已经挨到虫子身体上了,被刘异一巴掌打飞。 “先不要动,不会这么简单。” “那怎么办,任它咬着?” “和尚,把你的酒袋拿过来,先灌醉它。” 刘异知道像黄蜂之类的虫子,它们死前会将毒针留在人体内,如果冒然杀死,会留下后患。 他接过酒袋,打开塞子,对着三只虫子叮咬的位置浇下。 没多久虫子竟然自然脱落。 又过一碗茶的时间,突厥人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他神志清明后,见到刘异有些惊讶。 “你是羊头馆那个……哎呦,哎呀……” 他的感知也渐渐苏醒,突厥人开始捂着自己高肿的脸颊痛呼。 “我这是怎么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正在阿布亲戚家作客,突然闯入一个中土长相的男子见人就杀。 那人好像在他面前杀了阿布和丹朱。 然后…… 然后他就没意识了。 “我怎会在这里?阿布和丹朱呢?” “死了。” 刘异将他失去知觉后的事情简单描述给他,并着重强调是自己救了他。 这突厥人叫赞布。 赞布捂着高肿的脸颊问:“那我这满身满脸的伤?” “那是……呜呜呜……” 刘异把毛台夹着脖子薅过来,及时堵住他祖传缺心眼的嘴。 他替毛台接下没说完的下半句。 “那是绑架你的人弄的,他们大概对你动过刑。” 叫赞布的突厥人怨气比鬼还重,咬牙切齿地说: “可恶,拔了我的牙,还专拔一侧的,我绝不放过那个禽兽。” “你要去报仇吗?”刘异问,“我知道他在哪。” 坑人这块,我从来就没输过。喜欢大唐一根棍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大唐一根棍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