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海道:“在。”
武媚娘道:“之前针对他的布置,可有出现变故?”张多海笑道:“臣手下那名密探,一直等候着殿下您的命令。”
长秋台下辖有一支隐秘小队,专门替武媚娘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对付萧氏和王氏。
这些人并不在长秋台编制名单中,直接听张多海指挥。
武媚娘点点头,道:“除萧恕外,与她关系最好的世家子弟都有谁?”
张多海迟疑住了,这些小事他并不知道。
武媚娘摆手道:“罢了,随你自己想办法,只要让萧恕进大理狱,再让施家庄的人进长安,找狄仁杰告发萧恕。”
张多海道:“要不要跟狄仁杰打个招呼?”
“不必,他是个精明之人,只要让他知道施家庄的事,他自然会一查到底。”
“臣这就去办。”
长秋台,暗司。
张多海负手站在一间屋子里,背对着大门,过了好半晌,一名女子进入屋中,朝张多海叉手道:“少监,五娘来了。”
张多海并不转身,淡淡道:“五娘,芸娘现在归你管吧?”
“是。”五娘因上次办事得力,被提拔为二等密探,调入隐秘小队,成为张多海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张多海问道:“芸娘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可有世家子弟?”
“回少监,有莱阳侯家的郎君,还有英国公府的小郎。”
张多海转过身,问:“英国公府?李勣的孙子?”
“是的,英国公的长孙,李敬业。”
张多海微笑道:“我可是听人说过,这位李郎君性如烈火,一点就着,不知闹了多少事,让英国公头疼不已。”
五娘道:“确实是个能惹事的主,经常在春风楼闹事。”
张多海点头道:“那就选他吧。”低声向五娘交代一番,五娘领命去了。
两日后,春风楼便发生一起恶性斗殴事件。
兰陵萧氏的萧锐,带着一帮豪奴,跟英国公府的李敬业打了起来。
原因是争风吃醋,这在长安城是很常见的事。
一开始李敬业人少,吃了亏,被打的鼻青脸肿。
后来他让人从武侯铺喊来一堆武侯,把萧恕一条腿打折了,还打死了两名萧府豪奴。
两边来头都很大,万年县不敢管,也不知是谁报的案,大理寺出动,全部抓到大理狱。
据说抓捕李敬业时,他还反抗,被李元芳一拳一个,将他手下武侯全部撂倒后,才乖乖被带走。
李勣得知此事后,气的连晚饭都不吃了,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静坐。
长子李震来到书房,苦着脸道:“父亲,是儿子管教不严,您再生气也别跟自己身子过不去啊,快去用膳吧。”
李勣道:“管教不严?我看你分明就没有管教,迟早有一天,我们李家都要毁在这竖子手中!”
李震苦笑道:“那把他调出京师,免得您见了心烦。”
李勣冷冷道:“让他离开长安?到时惹出更大的事来,你们再瞒着老夫,是也不是?”
李震叹了口气,不作声了。
便在这时,一名家人来报,说萧嗣业求见。
李震听到萧家来人后,心中涌出一股子怒火。
“父亲您有所不知,敬业性子确实冲动些,但这次的事,是萧恕先动手,兰陵萧氏在江南横行无忌也就罢了,竟敢在长安张狂!”
李勣横了他一眼,道:“到底什么情况,还是听听别人怎么说吧。请萧尚书进来。”
不一会,萧嗣业来到书房,脸上竟也带着几分怒气。
“萧某见过李公,见过李少监。”他低沉着声音道。
李震觑着他脸色,道:“怎么,萧尚书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萧嗣业道:“不敢,春风楼的事,是萧恕那孽障冒犯了贵府小郎,萧某愿赔礼道歉。然而贵府的行为,也太过分了吧!”
李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萧嗣业凝视着李勣,道:“告发萧恕的苏州人,难道不是贵府所派?”
李震没好气道:“什么苏州人,你别胡搅蛮缠。”
萧嗣业道:“李公,我想听您亲口说。”
“你……”
李勣抬手打断了儿子,朝萧嗣业道:“你说的苏州人是怎么回事,能跟老夫说一下吗?”
萧嗣业沉声道:“两个时辰前,一个苏州施姓人进大理寺,诬告萧恕,说他为兼并土地,将施家庄一村数十口杀死!”
李勣心中一惊,隐隐察觉到此事没那么简单。
“老夫向你保证,此事与我李府无关。”
萧嗣业怔了怔,道:“真不是你们?”
李震冷笑道:“你们自己做下的好事,人家苦主找上门,也好意思赖在我李府头上?”
萧嗣业道:“施家庄之事,与我萧氏无关,还请李少监慎言。”
李震淡淡道:“我慎言?不如你让你们萧氏子弟,在江南之地慎行如何?”
李勣抬手道:“行了,不必扯远。萧尚书请回,此事与李府无关。你不如自己琢磨琢磨,最近是否得罪了人。”
萧嗣业拱了拱手,道:“李公一言九鼎,萧某自然相信,告辞。”转身大步离去。
李勣忽然望向李震,道:“你立刻去趟大理寺,告诫你儿子,让他在大理寺老实点,这事不简单,别被牵扯进去了。”
李震见他脸色凝重,忙道:“是,儿子这就去。”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