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后接过观音,只见其色泽如蓝天,金屑散乱,光辉灿灿,如众星于天空中闪耀。青金石本就有催生助产之效,宫廷命妇多喜此石,又是一尊观音,就更加吉利了。
武媚娘微笑道:“多谢九郎。”
待李治离开后,武媚娘将青金石观音拿在手中,不住把玩。
张多海忽然走了过来,低声道:“殿下,武元庆身边的那颗暗棋,有动作了。”
武媚娘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冷冷道:“他做什么了?”
张多海道:“他悄悄命人打了柄月仗,用的柘木,估计是想用月仗杀人。”
武媚娘道:“最近府中有马球赛吗?”
张多海道:“三日后,与于府有一场,于志宁的孙子也会上场。”
武媚娘望着观音,缓缓道:“此人潜藏极深,若非长孙无忌帮忙,吾也未必能发现他。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废王立武时,武皇后与长孙无忌暗斗十分激烈。
两人都在对方身边插满眼线,武媚娘曾一度占据下风。
后来有一次,武媚娘吃了大亏,便费极大精力,将每一个武姓成员身边之人,都仔细详查。
结果不仅查出长孙无忌的细作,还查出武元庆身边有个可疑之人,竟与十几年前的禄东赞有些关系。
武媚娘不动声色,命人暗中监视,直到今日,对方的狐狸尾巴才终于露了出来。
张多海道:“肯定是想对付您,挑起您与于志宁争斗。”
武媚娘道:“如此来看,果然是吐蕃细作了。”
张多海冷哼道:“这帮吐蕃人竟敢对付您,简直是不知死活!”
武媚娘眉头紧蹙,露出思索之色。
张多海道:“殿下,怎么了,既然知道他们的阴谋,直接清理就是,何需烦恼?”
武媚娘瞥了他一眼,道:“吾担心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当初吾回府时,就瞧见武元庆将吐蕃人带到后院。武元庆和武元爽留在长安,始终是吾的隐患。”
张多海心中一紧,道:“您想收拾他们兄弟了?”
武媚娘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徐槿刚封充容时,做了什么吗?”
张多海想了想,目光一亮,道:“她请旨将她的兄长外放了。”
武媚娘道:“是啊,为此还得了陛下夸赞。你说吾若请旨外放武元庆他们,陛下会不会欢喜呢?”
张多海笑道:“那是肯定的。”
武媚娘淡淡一笑,道:“那就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们离开长安吧。”
张多海愣道:“您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武媚娘道:“你去安排,先别动手抓人,马球赛可以比,不过不能死人,于志宁的孙子更不能死。”
张多海凛然道:“您放心,臣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
次日中午,李治正在金水河水榭午休,醒来之后,发现内领卫郎将黄伯善正在水榭旁等候。
李治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道:“黄郎将,找朕有什么事吗?”
黄伯善道:“陛下,数日前,臣等查到一名吐蕃细作,后来发现那细作似乎在谋划什么事,与武府有关。”
李治眉头一皱,道:“怎么讲?”
黄伯善道:“那细作找了醴泉坊一名姓米的粟特人,那粟特人有个儿子,在武府担任马球队球头。”
李治道:“那米姓粟特人莫非也是细作?”
黄伯善道:“臣等正在调查此人,目前来看,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粟特裔唐人。”
李治沉吟片刻,道:“那名球头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黄伯善道:“有,他打了一柄月仗,可以杀人的月仗。”
李治心中一凛,道:“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黄伯善道:“臣琢磨着,要么米老翁是一个潜藏极深的细作,要么已经被吐蕃人发展成线人,那球头打那柄月仗,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治道:“什么目的?”
黄伯善道:“两日后,武府与于府有一场马球赛,臣怀疑与马球赛有关。”
李治沉默了一会,道:“皇后知道吗?”
黄伯善道:“臣在调查时,发现有一些可疑的人也在盯着那球头,应该是长秋台的人。”
王伏胜脸色微变,不经意的瞟了黄伯善一眼。
李治道:“如此说来,皇后已经知晓。”
黄伯善道:“是的。”
李治想了想,摆手道:“那这件事就让皇后处理吧,朕相信她能处理好。你盯着就好,不要插手。”
黄伯善拱手道:“臣领旨。”告退离开。
感谢大家的评论留言。我原本是想,如果大家希望召回王皇后,就往这个方向写,经过层层铺垫,各方面条件成熟,再召回来。看了大家意见后,大部分书友不希望回来,那就按照大家期望,不再往这个方向写了。这本书均订两千左右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蹈舞礼致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