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要害部门,他相信皇帝也不会骤派一位长官下来,内领卫大将军的职位,很可能是为他留着的。
“臣定肝脑涂地,不负圣恩。”王及善行了一个稽首礼。其他众将也欣喜不已,齐齐叩拜。
他们心思和王及善差不多。
大将军是王及善的,他们胃口也不大,将军、中郎将啥的,也都能接受。
回到甘露殿时,已过了正午。
桌面上已经堆积了大量的奏章,共分为三堆,其中双勾的占大部分,有争议的奏章有十几份,另有四份官员迁调的奏章。
李治只用了两刻钟不到,就把奏章全部处理完毕,信步来到右偏殿,只见高有道五人依然在埋头干活,显得精神抖擞。
这一刻,李治竟有种自己成为黑心老板的错觉。
他摇头笑了笑,命内侍给五人倒了茶,转身离开了甘露殿,又朝着后宫而去。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清闲了,抬头望着天空的白云,放空思绪,走到一个亭子里,命人传了膳。
饭后,直接躺在横栏上,望着碧蓝的天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多时辰,睡醒之后,李治沿着金水河趋走。
跑了没一会,抬头一看,远处矗立着一座华美的宫殿,正是萧淑妃以前住的承香殿。
承香殿景色极佳,东临金水河,楼阁环绕,错落有致。
此时金乌西沉,天色渐暮,金水河边,一群宫人围在亭子边,议论着今年科举的情景。
这些宫人平日在宫中无事,对宫外的各种八卦消息,尤为感兴趣,特别是风流浪漫的韵事。
河岸旁边,嫩枝摇曳,两棵柳树之间,竖着一个画架,刘氏站在架子旁,正聚精会神的画着落日图。
这图画来之不易,她必须取一个固定的景,每天站在此处,等候落日那片刻光隙,才能画上几笔。
她已经连画了八天,一幅图却完成不到一半。
她身边的宫人们,都觉得这位贵主有点不正常,别的嫔妃都琢磨着法子,去讨君王欢心。
刘氏倒好,争宠半点不会,给皇后请安倒是积极的很,一天恨不得请八次安。
除了去立政殿请安,她就只知道忙一些稀奇古怪的事,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做皇帝的丈夫。
更惊奇的是,她们发现刘氏竟然还非常满足,平日总是带着微笑,说话温声细语,对每个下人都很温和。
时日久了,这些宫人们也觉得跟着这样一个主子也不错,平日嗮嗮太阳,聊聊八卦。
当然了,遇到其他宫殿的内侍宫人们,少不了要被讥讽几句,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时,太阳已完全落下,只能看到一些余晖。
刘氏锤了锤肩膀,命雨珠收了画,走到亭子里喝茶。
“充嫒娘子,听说今年的科举重新揭榜了,您可知道状元是谁?”一名宫人朝她笑嘻嘻的问。
刘氏微笑道:“谁知道呢,反正一定是一位有才之人。”
那宫人笑道:“只可惜娘子生的是一位皇子,若是位公主,那就好了,能把状元招为驸马。”
这时雨珠收拾好画架,走了过来,听到众人打趣刘充嫒,顿时开启护主模式。
“哼,这种荤话也敢说,我看你们又想挨皇后殿下的棍子了!”
众宫人听到她搬出皇后,不敢吭声了。
一名宫人忽然飞奔过来,脸上像涂了金粉一样,灿灿发光,远远便喊道:“娘子,圣人来了……圣人来了……”
众宫人都露出惊喜之色,只有刘氏露出几分惊慌,喃喃道:“不会忠儿又闯什么祸了吧。”
雨珠忙道:“娘子别担心,陈王殿下聪慧过人,前阵子还得到圣人夸奖,不会有事的。”
刘氏定了定神,快步回到承香殿。
李治已坐在殿内等候,正欣赏着桌上的画卷,见她回来,笑道:“充嫒,这桌上的画,都是你作的吗?”
刘氏先先郑重见过了礼,这才上前,小声道:“都是翰林院拿过来的画作,只有一小部分,是妾身的劣作。”
李治道:“哪些是你画的,指给朕瞧瞧。”
刘氏伸手指向其中三幅画,全都是山水画,取的也都是皇宫之景。
她画画的水平确实不高,不过她非常耐心仔细,每一幅画都经过精雕细琢,画了十多天完成。
故而在李治看来,她作画的水平倒也并不差。
李治抬头凝望着她,一言不发。
刘氏面色羞红,低着头道:“大家,妾身脸上有脏东西吗?”
李治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朕的充嫒似乎变美了。”
其实刘氏容貌底子不错,不然当年也不会被唐高宗看上。
只因长期干活,顾不上梳妆保养,所以李治初次见面时,才将她归类到相貌一般的行列。
此次再见,或许是李治初见她时的印象还在脑海中,两相对比,突然觉得她也没那么差。
刘充嫒听完后,心中惊喜无限,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李治笑道:“充嫒,传膳吧,朕今晚歇在你这里。”
刘氏更加惊喜,慌忙离开内殿,命人传膳,因走的太急,差点摔倒。
膳后,李治陪刘氏画了一会画,又秀了一把素描的本领,刘氏望着他的目光,竟多了几分崇拜。
入夜,殿中灯火熄灭,纱幔放下,李治脱了衣服,上了绣床,却见刘充嫒躺在床上,微微发抖。
李治愣道:“充嫒,你怎么了?”
刘氏脸色苍白,想要说什么,嘴唇嗫嚅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李治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微笑道:“你是太过紧张了,对吗?”
刘氏用力点了点头。
李治把她抱在怀里,微笑道:“那朕先陪你说说话……”
两人交谈一阵后,刘氏冷静下来,不再颤抖,轻语声很快消失,罗帐内只剩下阵阵娇喘声。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