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子妃行事,颇有文德皇后的风范,对诸公主,王妃,甚至各家子嗣都有所照顾,人心敬服。
想要在这方面动手太难。
李治摆摆手,说道:“本王说的不是太子妃,是高阳,你不了解她,甚至有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当年在洛阳的时候,她就和一些佛门僧侣往来频繁,很是有一些不清不楚。
这两年不过是因为连续有了两个儿子,才好了些,但今年似乎又有了些风言风语。”
“臣明白了。”姬家福赶紧点头,有些话不是他能听的。
“去查吧,好好的查一查。”李治身体靠后,轻声说道:“本王有种感觉,高阳的事情会帮大忙的。”
“是!”姬家福立刻躬身。
“另外,小心一些。”李治抬起头,继续说道:“长安城中,各方势力太多,盯着本王的人也太多,现在我们行事关键,不能被他们发现……不对!”
李治突然坐了起来,看向姬家福说道:“让人看着点府外,找个时间,将府外的人清理一遍……通报金吾卫,就说有人打算刺杀本王,先清理一遍再说,不然关键时刻会坏事的。”
“是!”
“另外,再弄一个替身,关键时刻有用。“
“是!”
……
长安城东,春明门外。
上百名金吾卫站立城门两侧,手持长槊肃然站立。
同样穿着浅紫色官袍的杜荷和房遗爱,一个身形挺拔,一个面色肃穆,同时对着从马车中走出来的李治拱手道:“臣等参见晋王殿下。”
李治的目光平静的从杜荷和房遗爱的身上掠过,特意在房遗爱的头顶稍微停留了一下,然后才满脸笑容,亲切的抬手道:“两位驸马请起,怎么今日还劳烦二位姐夫今日前来接本王?”
杜荷认真的拱手道:“本来太子殿下也要来接殿下的,但这几日,朝中正在商议龟兹出兵之事,太子脱不开身,这才让臣等前来迎接殿下。”
“原来如此。”李治点点头,说道:“走吧,我们快些进宫吧,父皇还在宫里等着呢。”
“是!”杜荷和房遗爱齐齐拱手,然后转身翻身上马,在上百名金吾卫和两百名晋王府卫的护送下,一起朝城中而去。
过春明门,入长安大街,两侧的市井喧闹声顿时传入李治的耳中。
李治挑开车帘,看向外面,感慨的说道:“还是长安城的声音,让人更有家的感觉啊。”
杜荷和房遗爱跟在两侧,轻轻点头的同时,面色也不由得有些凝重。
李治的目光再度从两人身上掠过,这才缩头回了车内。
看向姬家福,李治轻轻地摇头,面色凝重。
太子和房相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此不注意的地步了吗?
是,房遗爱是驸马,是太子的妹夫。
但他更是宰相的儿子。
太子便是再怎么和房玄龄关系亲近,这种事情也应该注意一些吧。
他们难道就不想想皇帝会怎么想?
杜荷是左卫将军,是个虚职,他一向和太子关系好,但是你房遗爱呢,你是少府少监啊!
管钱的。
你也不想想你老爹……
不对。
李治突然穿过车帘,看向另外一侧的房遗爱。
是不对。
如果是太子,真的和房玄龄有什么的话,那他就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房遗爱来接他。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那就更不需要这样来欲盖弥彰。
除非……除非让房遗爱来接自己的,不是太子,而是皇帝。
莫名的,李治浑身上下一阵战栗。
太子就算要派驸马来,也必须禀报皇帝同意。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告诉他,朝中群臣的人心都在太子这边,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别的?
李治脑中一片混沌。
然而不管是什么,这都让李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一直到来到了朱雀门下。
……
朱雀门上,李治看着头顶锋槊金甲的无数禁卫,他的呼吸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目光望向整个宫道尽头的太极殿。
想象着坐在御榻之上,目光威严的看着他的皇帝。
李治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如今,他的多方布局,实际上都是针对太子在做的,只有一小部分,才是针对皇帝的。
然而,如果真的皇帝的那一部分无法进行的话,那么针对太子的那些也无法进行。
所以,在解决太子之前,他需要先解决他的父皇。
是的,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但是,直到站在朱雀门前,李治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的父皇,其实远比他想的,要强大的多。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