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象也不打算和他废话,冲着他摆摆手。李景仁会意,命令道:“掌嘴!”
原本拿着破甲骨朵的那两名士兵听到李景仁的命令后走到近前,一人薅着张慎己的头发,固定住他的脑袋;另一人则举起骨朵,对着张慎己的嘴就是一下。
“嗷——”
张慎己吃痛,发出一声惨嚎。
他的牙齿被骨朵打得粉碎,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原本阴柔的小脸儿也扭成一团,想在地上打滚,却被人按住动弹不得。
血液和口水混合在一起,从张慎己的嘴中滴落下来,滴答滴答滴在地上。
地面上不止是血水,还有张慎己的牙齿,间或还能看到一些牙齿碎片从他的口中顺着血液落在地上。
李景仁满意地验收一眼后,吩咐道:“带走。”
还没等把人带走,里面便传出一道声音。
“我看谁敢?”
“哟,还特么有出来挡横的?”李景仁转头看去,是一位涂脂抹粉的妇人,身上的衣衫还有些凌乱。
“我乃郧国夫人,张慎己乃是我之义子,我看今天谁敢把他带走?!”李氏杏眼圆睁,分毫不让地看着李象。
李象对于她的态度也不意外,女人上起头来的时候,可不管你是皇太孙还是什么皇太子,就算你是皇帝,都得梗着脖子干。
要不然在老虎园区,怎么敢下车呢?
“这是伱的义子?”李象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今天我就把他带走了,你待如何?”
李氏高耸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高声喊道:“来人!”
听到她的命令,从后宅走出全副披挂的数十人,手中还拿着武器。
“噢。”李象看到这严阵以待的数十人,伸出小指掏掏耳朵,冲着李氏轻轻一弹。
随后,他轻飘飘地说道:“竟敢武装拒捕,这已经不是一般的行为了,形同谋反!孤没有冤枉你吧?”
“众军听令!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然而这数十人在听到李象的话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放下了武器。
妈的,称孤道寡的人,咱们惹得起?
在大唐当中,能称孤道寡的,也就是太子李承乾和太孙李象了。
看这位年纪这么轻,一定是太孙殿下莫属。
敢和太孙殿下舞刀弄枪?别说是他们这群家将了,就算是汉王元昌和侯君集又如何?不也是死得难受吗?
那疯婆娘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可有老婆孩子啊!
“太孙殿下饶命啊!”众家将纷纷跪下:“我等实不知情,还望太孙殿下看在我等上有老母,下有妻儿,饶了我们一命吧!”
这跪的委实也过于丝滑,别说是李象了,就连张亮的老婆李氏都没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郧国公养你们这么多年,不是让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临阵脱逃的!”反应过来的李氏气急败坏地骂道。
“哟,可不敢这么说。”李景仁笑嘻嘻地说道:“你自己找死,可不能带着别人和你一起陪葬,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太孙殿下有令:念尔等迷途知返,故对尔等不追究责任,元凶首恶李氏,与张慎己一并捉拿归案!”
两名凶神恶煞的官兵上前,将李氏和张慎己一同按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李氏还在挣扎,抓狂地叫着。
张慎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只能呜呜地哭着,嘴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心思说点其他。
“押回去,孤要亲自提审这二人!”李象下达着最高指令。
将士们押送着二人,与李象一起向京兆府衙门而去。
在他们走后,张亮府上的家将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神情,脱力地坐在地上。
妈的,还好反应快,不然铁定喜提板刀面一顿。
国公府正门,一颗脑袋探头探脑出来,眼见着人被带走,他仰天长笑三声。
“哈哈哈!苍天开眼!叫这对奸夫银妇遭到报应!”
这不是别人,正是张亮的亲儿子,张顗。
张顗乃是张亮的前妻所出,在家中不仅地位低下,不被李氏待见,还经常被张慎己欺负。
甚至于张慎己天天骂他是狗,还和李氏一起羞辱他,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地亲热。
张亮也不管这事儿,权当是没看见。
张顗最想不通的是,他爹为何就能忍住这件事儿一直隐忍不发,难不成他真的变成龟男了?
现在有人把欺压他的人带走,他怎能不高兴?
“大公子。”家将们纷纷说道:“快,快与公爷修书……”
“修甚书?难不成还救这对奸夫淫妇不成?”张顗眉毛一竖。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作答。
“呵,就算是修书,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张顗再次说道:“与其给父亲添一事,不如让他少一事,免得日后被这对奸夫淫妇牵连!”
实际上他说的也没错,李氏喜好巫蛊左道,交结巫师,把程公颖介绍给了张亮。
而这人就吹嘘张亮卧如龙形,必能大贵,还说他有个小妾必能为王姬。
也算是把张亮带进沟里,是日后诛杀张亮的理由之一。
家将们想了一下,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李氏平时就败坏张亮的名声,甚至和张慎己苟且的事情,传遍了整个长安。
这李氏也不止和张慎己苟且,甚至还趁着张亮不在家,招揽小帅哥为入幕之宾,和她一起快活。
毫不夸张的说,张亮去趟酒楼的路上,都能遇到七八个同道中人。
现如今李氏被抓起来,对于国公府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儿。
与此同时,他们还在心中感慨。
还是太孙殿下明察秋毫,是非分明啊,不关我们的事儿就绝对不大肆株连,这要换个人……怕不是连根带苗一起撅走了。
且说李象将这二人一起带回京兆府后,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便下令升堂。
敢打我小象的人,今天就让你知道,惹怒孤是什么下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