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李漱正夹起一筷子菜,喂给满脸幸福等待投喂的房遗爱。
崔寔感觉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我擦你喵的我请你俩来是来撒狗粮的?
大唐的公主都这么贤惠吗?襄城公主是这样,长乐公主还是这样,清河公主也是这般,现在这高阳公主还是如此……
“贫僧心中只有佛法,并无他念。”辩机阿弥陀佛一声,而后说道:“所谓英俊,不过是皮囊而已,百年之后,也不过是一抔灰土,何足为念?”
吃了这么一个软钉子,整得崔寔难受极了。
事情根本不如他所想一般,向着他想要前进的方向发展。
一直到宴会结束,崔寔都试图往撮合银媒的方向引导着辩机和李漱。
然而让崔寔难受的是,无论他怎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导,都不见李漱正眼去瞧辩机,也不见辩机正眼瞧李漱。
其实倒也不奇怪,毕竟辩机心里装的是佛法,他可真是有道高僧。
而李漱心里装着的是房遗爱,根本没兴趣看别的男人,更何况是个和尚。
临走的时候,房遗爱还回头喊了一声。
“谢谢嗷——”
崔寔:……
好气哦……
等到上了马车,李漱的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
“清河崔氏,果真是狗胆包天!”
“啊?娘子,怎么了?”房遗爱呆头呆脑地问道。
“还问怎么了!你娘子差点被人算计到了,你还问怎么了!”李漱恨夫不成钢地揪起房遗爱的耳朵,气急败坏地骂道:“吃吃吃,你就顾着吃!早晚把你撑死!你这夯货!”
“谁?谁算计我娘子?”房遗爱一撸袖子,当即就不乐意了。
妈的,算计他?可以;算计他娘子?不行!
“你当真没看出来?”高阳公主一副怜悯的神情看着房遗爱:“他们特地把辩机法师约出来,不就是要……”
说到这里,饶是李漱一向泼辣,都有些说不出口。
“要做什么?”房遗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就像是小时候吃饭时,他哥哥房遗直盯上他碗中肉时候的感觉一样。
“呵,要试探一下,我是否对辩机法师有意。”李漱冷哼一声。
“什么?!”房遗爱一听,顿时感觉自己好像爱上了董小姐一样,脑袋上顶了潘帕斯草原。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嗷地一声吼。
妈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个好吧?
“你坐下!干什么?”李漱呵斥道。
“我要找他们拼命!”房遗爱气喘如牛地骂道。
“坐下!”李漱命令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家想这样做?”
“我……”房遗爱张张嘴,脸色涨得通红——急的。
李漱看房遗爱那着急的模样,心下也十分熨帖。
“你不想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她提醒道。
“是,是表兄?是卢铉那个王八蛋?!”房遗爱蓦然惊醒。
“看你还不傻,但也不算聪明。”李漱冷哼一声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当然不是卢铉,应该就是这个崔寔,背后是他们的五姓七望,想要借着这种事情,来对象儿,对我大唐皇室进行报复。”
“理由也是现成的,看啊,大唐皇家的公主不守妇德,还是我五姓女好……”
“至于你表兄卢铉,他应该是被人当了枪使,至少还有一点羞耻心,知道这件事儿不地道,没有过来赴宴。”
“他有羞耻心?他有羞耻心就不会几次三番来算计我!”房遗爱怒骂道。
李漱没说话,只是勾勾唇。
“回家之后,我一定要和阿耶详细说明此事!”房遗爱怒气冲冲地说道:“甚么亲戚,以后咱梁国公府,不许他卢家上门!切割!狠狠地切割!”
李漱只是满意地唔了一声,抬手在房遗爱的脑袋上温和地揉揉。
山东士族在算计她,她何尝又没有在算计山东士族。
房夫人,也就是她的婆婆梁国夫人卢氏,可是出自范阳卢氏的女人。
当年房玄龄贫贱的时候,几乎都快要病死了,和房夫人嘱咐说:“我快病死了,你年纪还轻,不要守寡,能改嫁就改嫁吧。”
结果房夫人听到这话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给眼睛剜出来一个,向房玄龄表示自己的忠贞不二。
房玄龄感动非常,从那时候起,便一直对房夫人十分尊敬。
也正是因为这个尊敬,所以房玄龄才会对卢氏的本家多有照顾。
李漱也是借着这个由子,让房家和范阳卢氏彻底切割。
没有这个理由的话,房玄龄估计上也是不太好提,卢氏虽说是对房玄龄感情深厚,但总归是抹不开面子帮衬一下卢家。
正好也算是给婆婆一个理由吧。
回到家后,李漱和房遗爱当即便找到了房夫人。
当然,话肯定是不能说太直,说是要转弯抹角说的。
“阿娘。”房遗爱嘀嘀咕咕地说道。
“有事?”房夫人本来在小憩,听到房遗爱的声音,不悦地睁开眼睛。
结果却看到了李漱,她当即变脸,露出一副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漱儿啊,今日怎地得闲?”
这完全不是装的,李漱在家中也算是模范妻子,最重要的是,她他妈能抓钱啊。
和李象混了一坤年,这家里眼见着是越来越有钱了,铜钱是一车一车往家里拉,房夫人也是越来越欢喜。
试问,谁会讨厌一个知礼数,有能力,还是下金蛋的母鸡一样的儿媳妇呢?
李漱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房夫人看到李漱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当即便起了火气。
她对着房遗爱就是一记上勾拳,打的时候还在怒骂:“我把你这遭瘟的畜生!你到底做了甚么对不起漱儿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