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师所说的小忙是什么?”
王珪想了想,又道:“臣听说殿下有一枚宫禁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是啊,我确实有一枚宫禁令牌,是父皇给我的,老师想要做什么?”李泰有些警惕的问道。
却听王珪笑着道:“殿下不用担心,臣不会借令牌做违法之事,只是臣有一故交,身陷囹圄,他的儿子找到了臣,说他父亲是被太子陷害的,臣想弄清楚具体缘由,又被大理寺的人告知,太子命人将他父亲转移到了宗正寺,所以,想请殿下借用令牌,让臣见一见臣的故友.”
“这”
李泰迟疑了一下,旋即皱眉道:“太子怎么有权力调大理寺的犯人到宗正寺?”
“是啊,臣也非常疑惑,大理寺不是听命陛下的吗?宗正寺不是管理皇族的吗?怎么在太子这里乱套了?”
“那我父皇知道此事吗?”
“臣也不清楚,但想来应该不清楚,否则陛下绝不会让太子乱法!”
“这么说,太子在乱法?”
王珪眼珠子一转,然后沉吟道:“如果单说转移犯人,其实也不能算乱法,因为太子是储君,有一定的权力。但若是一起冤案,那就不是乱法的事了.”
听到这话,李泰心头大动。
如果李承乾真的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父皇对他肯定会很失望。
到时候,自己加上这文学馆,岂不是又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李泰不动声色的看了王珪一眼,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带你们进去可以,但我也要跟着进去,否则纵使是小忙,我也不能帮你们!”
“这”
王珪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李泰,道:“这件事还要跟崔大人他们商量,因为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扳倒太子!”
“那正好!”
李泰眼睛大亮:“正好父皇马上就要举办重阳宴了,据说还是太子主持,咱们若查到证据”
说到这里,他便没有再说话。
但他的意思,王珪却瞬间秒懂。
这个看似单纯的小胖子,其实一点也不单纯,甚至还有点毒。
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后不知会如何。
但王珪根本不在意。
只要能将李承乾扳倒,他们五姓七望不介意扶持下一个隋炀帝。
大不了再将他推翻,建立新的帝国。
反正不管是隋朝,还是唐朝,他们五姓七望都是人上人。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通知崔大人他们!”
“好!”
李泰笑着应了一声,当即朝驾驭马车的常威道:“常威,出了太极宫,你就去通知崔大人他们!”
“诺!”
与此同时,太子府。
李承乾正在接待大理寺卿戴胄。
却听李承乾笑着打趣道:“劳烦大理寺卿跑一趟,实在是孤不想去你那大理寺啊!你知道的,那地方不吉利.”
“呵!”
戴胄呵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臣那地方也就是办公的地方,哪有什么不吉利之说,如果不吉利,陛下恐怕早就撤销大理寺了!”
“是吗?如果孤建议父皇,撤销大理寺,戴大人应该不会反对吧?”
“啊?”
戴胄闻言,满脸错愕。
却听李承乾噗嗤一声,道:“孤开玩笑的,戴大人不会当真了吧?”
“呃”
戴胄嘴角一抽,心说什么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但还是硬着头皮接口道:“若殿下有比大理寺更好的府衙,也不是不可以建议陛下撤销大理寺,就像新闻司一样。”
“呵呵.”
李承乾淡淡一笑:“还是戴大人通透,知道与时俱进!”
说完这话,当即收敛笑声,正色道:“今天将戴大人请到这里,自然不是跟戴大人说笑的,有件事,我在信件里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党仁弘运粮一案,牵连五姓七望,孤担心他们会杀人灭口,所以,才让你将党仁弘送往宗正寺看惯。”
“现在,孤这里还有一份证据,你可以看,但不能禀报陛下!”
“这是为何?”戴胄有些不解的道:“陛下也命臣调查党仁弘,若臣隐瞒不报,乃欺君之罪!”
“非也!”
李承乾摇头道:“孤不是让你隐瞒陛下,而是让你暂时不要禀报陛下!”
“这又是为何?”
“你忘了陛下与党仁弘的关系?”
李承乾意味深长的道:“党仁弘两个儿子,都是为我大唐的江山社稷死的!陛下又是重情重义之人,你让他知道了党仁弘的滔天罪责,他会怎么做?”
“这”
戴胄迟疑了一下,然后蹙眉道:“就算党仁弘与陛下关系匪浅,也不能乱法吧!”
“唉!”
李承乾无奈的叹息一声,又道:“你是一位忠耿的臣子不假,但你见过哪个帝王真正遵纪守法的?”
“再说,我也没说陛下会为了党仁弘乱法,我只是让你不要给陛下想办法营救他的机会!”
“这”
戴胄再次面露迟疑之色,却没有再开口。
只见李承乾继续道:“你还是先看看证据吧,看完之后,你就明白孤想做什么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来福就将证据递给了戴胄。
戴胄将信将疑的接过证据,仔细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脸铁青的道:“该死!这些人都该死!党仁弘也该死!”
“好了!事情的脉络你已经清楚了,这是魏大人给孤的,不会有假!接下来你就按孤说的做,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是!”
戴胄肃然拱手,然后放下证据,转身就离开了。
而目送他离开的李承乾,则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老气横秋的道:“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好气魄!”
李承乾的话音刚落,李渊就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我孙儿好气魄!”
“爷爷?”
李承乾微微一愣,不由得看了来福一眼,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爷爷来啊?”李渊笑着打趣道。
“哪有!”
李承乾挠头道:“爷爷不是去钓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酒了,也没心情钓鱼了。”
李渊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自顾自的走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李承乾似乎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李渊,不由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杜才干和那名中年道士,然后讪笑着道:“爷爷喜欢喝什么酒,孙儿这就让人给您拿!”
李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晃脑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如今孙儿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不知能否给我找点杜康酒来解忧啊?”
“这”
李承乾皱眉凝思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的道:“是谁惹爷爷不开心了吗?爷爷何必忧愁?”
“你应该知道,我跟你父亲到了如此地步,应该是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而我跟你,早已超越了爷孙关系。”
“所以,你明白爷爷为何忧愁吗?”
李承乾闻言,认真看了眼李渊,若有所思的道:“有些事,忘掉的好,有些事,记住的好。而有些人,不必在意,有些人,在意也没用。”
“爷爷,我们何必忧愁,困扰自己呢?”
“呵!”
李渊呵了一声,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对。”
说着,抬手朝杜才干道:“把信拿给承乾吧!”
“诺!”
杜才干应诺一声,当即从怀中摸出一封拆开的信件,递给李承乾道:“禀太子殿下,这是裴寂让人送过来的!”
裴寂?
李承乾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
原来李渊说的杜康,是这老不死的!
他又在作妖了!
可恶!
李二怎么不搞死他呢?!
带着一腔不悦的心情,李承乾随手接过信件,直接当着李渊的面,甩开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眼珠子瞪得滚圆,满脸不可置信的道:“他居然知道传国玉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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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