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饭点,等到了地方,就是饭点了。我是主官,外出公干,难道还有人会说什么吗?”崔松毫不在意地说道。
“也对,想来,也没人有胆子敢参百骑司的官员吧。”李章说道。
“那你就错了,那些御史台的人,最喜欢参我们百骑司的官员了,我已经被参了好几次了,只不过,我不鸟他们罢了。”崔松笑得很开心。
两人也不骑马,就这么安步当车,离开了衙门,边走边聊。
“贤弟啊,你们水师,在做咸鱼干的生意啊?”崔松问道。
“没有啊,我们水师保家卫国的,怎么会去做生意,这跟我们水师绝对没有关系。只是我们水师的家眷想找点活计,养家糊口,才做了这么个不起眼的生意。没办法啊,将士俸禄低,要养活一家老小,太艰难了,家眷不出去挣点辛苦钱,那一大家子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李章矢口否认道。
“骗鬼呢,那咸鱼干,你们都是用斗舰拉回来的,你别告诉我,那斗舰不是你们水师的。”崔松说道。
“嗯,你听我狡辩啊,我们水师呢,是保家卫国,守护百姓的,有时候,百姓有困难,给百姓帮帮忙,也是我们水师应该做的,是不是?那百姓要运送咸鱼干,我们斗舰又正好要回莱州休整,就顺手帮他们捎带一程而已。军民鱼水一家亲嘛,是不是这个道理?”李章笑着说道。
“好个军民鱼水一家亲,你自己去向陛下解释吧。”崔松都被李章给逗笑了。
“当着陛下的面,我也是这么说的。我不就是,错了,儋罗岛的老百姓不就是卖了一船的咸鱼干嘛,至于这么揪着不放吗?”李章不满地说道。
“你那一船的咸鱼干,有半船都是盐巴,盐政司的人都已经把状告到陛下面前去了。”崔松说道。
“让他们告去,要是陛下不让我们搞了,我们不搞了就是了,回头,我让水师的几万家眷,到盐政司吃饭去。”李章无所谓地说道。
“哎呀,你还敢威胁人啊。”崔松说道。
“还真不是威胁,儋罗岛那个地方啊,就那点地,种不出多少粮食,老百姓没饭吃,又不让老百姓自己去找饭吃,那老百姓要么活活饿死,要么不就只能去盐政司那边吃饭了。”李章说道。
“大唐这边,不是支援了你们许多物资了吗?怎么就没饭吃了?”崔松说道。
“嘿,你还好意思说,我上次回长安,特地来找你,就是想通过你的关系,为儋罗岛多争取一点物资,结果,就送来了这么点物资。要是指着那点物资过日子,儋罗岛的百姓都要吃海水来填饱肚子了。”李章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那段时间,刚好北边也在打仗,物资都紧着他们用了,我也是没办法啊。还有,我不是给你们送去了两万人口了嘛,这可是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争取来的。”崔松解释道。
“说到人口,我是真的要谢谢你。所以,你看看,能不能再多送一些人口过来?”李章笑着说道。
“你不是说,儋罗岛种不出粮食,养不活这么多人吗?”崔松也笑着说道。
“只要能让我做咸鱼干的生意,我就能养活这么多人。”李章回答道。
“看来,这咸鱼干的生意,你是一定要做了?”崔松问道。
“一定的,不是我一定要做,是儋罗岛的老百姓一定要做。”李章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那,咸鱼干里面,能不能少掺点盐啊?”崔松又问道。
“不行,咸鱼干从儋罗岛运到大唐各地,路途遥远,如果不多用些盐巴腌住,会腐烂的。”李章回答道。
“你还想把咸鱼干运到大唐各地去卖啊?”崔松问道。
“那是自然的,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等到儋罗岛的咸鱼干产业起来了,我要让大唐所有的百姓都吃得上盐巴,哦,又口误了,是要让大唐所有的百姓都能吃上肉。”李章装作一副神圣的样子说道。
“咸鱼干也算肉?”崔松笑道。
“怎么不算?鱼肉是肉,把鱼肉晒干了,怎么就不算肉了?你去问问街上的那些穷苦百姓,问问他们,咸鱼干算不算肉?”李章说道。
“行,行,咱们不争了,再争下去,倒是显得我何不食肉糜了。”崔松无奈地说道。
“我没什么想法,就是想让大唐的百姓日子过得好一点,时不时的能吃上一顿肉,哪怕是咸鱼干,也成啊。”李章深情地说道。
“好了,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留着跟陛下说吧。”崔松说道。
“我这不是先找你练习一下嘛,你觉得有哪里需要改进一下的吗?”李章笑着说道。
“很好,就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你看陛下踹不踹你就完了。”崔松说道。
“踹几脚就踹几脚呗,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祸害,陛下踹我是几脚,说明陛下把我当自己人了。”李章无所谓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话传给陛下?”崔松笑着问道。
“我只怕,你不把这些话传给陛下。”李章笑着回答道。
“在陛下面前,我会尽量帮你多说几句好话的,不过,盐政司那帮人,也是很有能量的,不容乐观啊。”崔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