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宓凤娘勒令蔡诏全家跪着磕头,蔡诏父母哪里能忍,探头就要说话,刚一抬头,就被宓凤娘骂了回去:“今日谁敢拦着,我定然叫他一并磕头!否则我天天去那家门口不重样的骂十天十夜。”
蔡家父母缩回脖子,宓凤娘骂人?的功力他们也略有耳闻,她说能骂人?不重样,那就真能做到。
后面妻子儿女也跟在后面进?了祠堂。
宓凤娘神色肃穆,净手拈香祷念,这才?开口:“列祖列宗见证,族老?里正明鉴,父老?乡亲佐证,这蔡诏先骗后悔,自此逐出我家家门,以正门户。今日孩儿先让他们与祖宗们磕头赔罪。”
说完后眼?看着他们磕了头。
蔡诏听这话说得?很不像样,原想起来掰扯,但鸾娘扯了扯他衣袖,又跪下拼命磕头,同时放声大哭,让蔡诏半点心思都无,只好老?老?实实也跟着磕了头。
几人?磕完头,宓凤娘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胸中块垒尽消:“自此我宓家鸾娘权当出嫁女,蔡诏自此再无我宓家祖宗保佑,无我宓家宗族护佑。”
蔡诏心里打了个忽:自己做小吏莫非是宓家祖宗保佑的结果?但转念一想,全靠自己能力,与宓家祖宗何干?要不然怎么?不见祖宗保佑宓家其?他人?做官?便又心安理得?坦然起来。
眼?看着蔡诏几人?打算起身?,宓凤娘又喝令一声:“慢着。”
“又要作甚?”蔡诏不耐烦抬起头,“大姐我全是看亲戚情分,你莫要蹬鼻子上脸。”
“那倒不是。”叶盏在旁边接话,quot今日我娘叫你来,一是理清入赘之事,二是要算账。quot
是了,算账。
蔡诏这下不复刚才?的淡定:“大姐,这么?多年?早成了一笔乱账,怎么?算?”
“有的算。”宓凤娘从玉姐儿手里接过算盘和一叠账册,“我这几天都在算这个,不是我自夸,我们家那么?多酒楼、铺子都能算清楚,还能算不出你这小吏几笔家里账?还是你家有什么?金砖银元宝不成?”
围观百姓哄笑起来。
“当初宓家家产尽数归你俩,如今既然只做出嫁女,你便只能留下出嫁女一份,其?余的都得?照着单子还回来。”宓凤娘向族老?行礼,“还请族老?大人?和那位大人?将我家当初留存的奁产底单拿出来。”
“你?”蔡诏这下是真的慌了,他没想到多年?前的事还有这么?清楚的单子。
“官府对赘婿入赘之事有明确的律法规定,一定要有奁产底单,确保男的不能吃女子绝户,你莫非以为我这个官媒连这些婚嫁律法都不知?”宓凤娘昂首挺胸,“笑话!我可是最好的官媒!”
叶盏翻账册之余还百忙中抽空给娘竖了竖大拇指:果然知识就是力量。
有了财产清单这件事就容易了许多,宓凤娘却不轻易罢休:quot非但如此,连这些资产多年?来的利息产出都要算,利就算你最低的出息。quot
蔡诏哑然。
倒是鸾娘咬咬嘴唇上前:“大姐,我来算。我定不会让宓家吃亏。”
“好好好,我以为你要当一辈子赔钱货呢。”宓凤娘嘲讽了她一句,可看着妹妹哭得?红肿的眼?睛又将接下来难听的话都咽了下去。
算盘噼里啪啦,玉姐儿清脆的声音念着宓家资产。
人?群中冲出两个汉子:“凭什么?算?”
他们面庞长得?似蔡诏:“你们宓家欺负人?!难道我们蔡家没人?了不成?!”
说着上前就要推搡宓凤娘和玉姐儿。
叶大富和两个儿子上前将他们困住:“你们站住!”
两个汉子哪里怕这个?挥舞胳膊,人?群中立刻窜出来七八个精壮汉子,猛力就要往祠堂里头打砸。
这是蔡家人?早就准备好的,打算瞧着情形不好趁机闹事,给宓家人?一些教?训,反正她家已经是绝户,就是闹事也只能束手无策。
适才?下跪那一幕要不是蔡诏竭力使眼?色不让他们出现,只怕他们那时候就要按捺不住。
旁边宓家的族人?们也不是吃素的,上前围住两人?:“大胆!不许在我们祠堂前造次!”
蔡家两个大哥原想趁乱欺负宓家,却没想到周围看热闹的人?并不束手就擒,反而几下就被制服擒拿住。
蔡家人?求饶的同时又在心里纳闷:为何宓家族人?这么?偏帮宓家这绝户?
原本乡村里吃绝户是大家吃,按照寻常民情宓家族人?应当落井下石才?是,怎得?会挺身?而出? ', ' ')